徐彦修一一从五位老人给族人训话之处收回目光,又在山谷内睃巡一圈。
这些日子建房,大家都没有时间外出挖野菜、打猎物,全凭着之前的积攒撑过了这段日子。
他手中无意识,把玩着一个边角已经有些破损的荷包,看得出来,这是经常拿出来把玩的结果。
莹华,你在哪里呢,我们今生还能相遇吗?
平日里,看到乡邻汉子背着人,与自家婆娘亲近,他也会想起他的莹华,只能将这份思念,深深藏在心里。
正当他沉浸在思念中时,几声压低了的交谈飘入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没听错吧?这山林里除了咱们,还有其余的人?”
“应该没听错,”
说着话,那几人走远,徐彦修从角落站起身,把手里的荷包收好。他看着那几人离开,现在木屋已经建好,可以组织大家外出狩猎、挖野菜、采山货了。
“彦修,”
徐彦修刚刚给半大小子们上完课,放他们在山谷内蹲马步,一群妇人突然从谷外回来,
“我们现一大片的核桃、栗子林,你瞧,”
徐氏蓝婶把背篓放在地上,给他看背篓内的山货。
她们将核桃倒在阳光充足的草地上,脸上也有了笑容。
“这时节,能有这东西也是少有了,明日咱们一起过去,争取全部摘回来。”
看着那些婶子们晾晒核桃,他心下却陡然一沉。
这片山林难道还有旁人?食物在这乱世中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不行,他目光坚毅起来,转身大步走向五老。
次日晨曦刚露,徐彦修已经将大家集中起来。
“今日咱们一起行动,去采摘核桃、栗子。”
他话音未落,满场议论纷纷,
“核桃?”
“栗子?”
“这可都是好东西呀?”
“咱们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呀,老村长你打我干啥?”
徐彦修看到五位老人家,蹑手蹑脚地靠近涂阿生,心中忍不住笑,面上却忍得辛苦。
“我还踢你呢,让你读书不去,现在这里放狗臭屁!那是好运道,还狗屎运?你一家都是狗屎运!”
哎哟,
涂阿生一连叫唤了五声,五个村长、族长,一人一脚,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别踢了,屁股都踢烂了,哎哟!”
“让你不向学,现在人家白教你,你还当你是颗好蒜呢!”
涂村长一连又是两脚,这个涂阿生是个十四岁的后生,一向皮得很,脑子也好使,就是不太好好向学。
“前面就到了。”
徐蓝氏领着女儿走在前面,指着眼前一片高大树木说道,
“在这后面,咱们绕过去,就能看见。”
“这是谁呀?”
“唉,也是个苦命的。她是徐蓝氏,身边的是她女儿徐春花,只有母女二人活了下来。”
队伍中有人议论,看到徐族长回头,这才住了嘴。
巡逻队突然上前,徐蓝氏下意识地拉着女儿往后退,他们已经养成了习惯,而后紧张地举起了手中的铁槐木棍。
“什么人,出来!不然,咱们不客气了!”
林中传来一阵悉率声,但无人应答,气氛瞬间紧绷。
“你们什么人!赶紧出去,这是我们先现的!”
话音刚落四个浑身脏兮兮,看不出男女,手拿猎叉、大刀、手持弓箭的人,慢慢走了出来,武器明晃晃地对准了他们。
这四人紧张兮兮,拿着武器不住地比划着。
“出去!这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