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嗒,滴滴嗒,
热闹的唢呐声,响彻整个红枫村。
今日学堂全部休沐一日,孩子们整个村子乱窜。
“新娘子出来啦!”
徐家提前备好喜糖与铜钱,因条件有限,便每隔一段较远的距离,撒上一把,为婚礼增添喜庆氛围。
那日请期沐程钰特意选了最远的日子,用他的话说,穆哥很好、徐家伯伯、哥姐也很好。但终归是嫁作人妇,可不比在家中做女儿时自在。
站在自家小院前的沐程钰,眼望花轿远走,目光逐渐湿润。
“钰哥儿,”
他抬头,是徐氏的一位老人,他随着穆修姐夫叫五爷爷的,
“时若今日没空儿,他托我来请你过去一道热闹热闹。孩子,从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走吧。”
程钰被徐家五爷爷拉着,去了村中议事堂前的广场。
而在花轿中的荷花,在轿中回头,她还记得弟弟程钰背她出来,低声嘱咐她,
“如果穆哥待你不好,长姐便家来,还有弟弟在。穆哥很好的,会待长姐好,长姐以后都是好日子。”
隔着盖头,荷花模糊地看见,程钰的小身影,很郑重的声音,
“穆哥,我家长姐这就交给你了,你得待她好。”
“放心,荷花是我心中的明月,是我今后路上的明灯,有她在我不会迷路。”
徐家大门口,徐崧征拉着徐星苒的手,看见花轿远远地来了,他们俩边高呼边转身往回跑报信儿,
“新娘子来啦!花轿来了!”
童男、童女欢乐的声音,还有随之加入进来的村中孩童,汇成一道欢乐的乐曲,冲进了徐家院中。
“准备放鞭炮、迎新娘。”
一阵鞭炮过后,徐穆修手持一张红色小弓,冲着轿帘虚射三箭,快嘴婶掀开轿帘扶出荷花。
有人递上扎了一朵大红花的红绸条,一端在新郎手中,一端在新娘手。
隔着红盖头,荷花看到一个模糊、不甚清晰的熟悉身影,这个身影逃难途中,不知多少次,将他们带出险境。
“新娘进大门,吉星高照。”
耳畔响着村人的低声议论,荷花心中有些打鼓,她听不清人们都说了什么,但似乎很是喜庆的话。
透过红盖头模糊的视线,看到前方让人安稳的身影,她的心又安稳下来。
“新娘进院子,红红又火火。”
这是要进正堂了,是不是就要拜堂了。虽然知道徐伯父一家是很好的人,清如待她也极好。
但她的心还是剧烈跳动起来,还好,身边有快嘴婶扶着,也算是有个熟悉的人。
“新娘进正堂,明烛照高堂。”
拜堂已毕,荷花被送进了洞房。
“揭盖头,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又比一年好。”
眼前红光一闪,熟悉的脸庞就在眼前。想到今日嫁为他妇,荷花忍不住一阵脸红。
“新娘子真漂亮!”
新房内一阵闹哄,都在围观新人,快嘴婶一扬手中的红帕子,说道,
“臭小子们,别看啦,你们以后也有这一天,都去吃酒吧,议事堂前广场上,时若大哥备了酒席,有你们热闹的。”
她连轰带赶,新房内安静下来。
“荷花,我得去敬酒了,你先歇着。”
徐穆修出了新房,院中看到了自家四妹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