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如伸手端茶杯,现里面空了,头也不抬地叫茶水。
低头看折子的她,没有看到胡星禾,看向她奇怪的眼神。
督头很少这样,这些百长的折子究竟写了些什么,让督头这样兴奋。
“活该,还好知道个好歹。”
徐清如突然一拍桌子,吓了在一边眯觉的胡星禾一跳。
徐清如见了,就向她压压手,
“没事儿,你继续,继续。”
她自己则是有滋有味地看起了折子,里面还会哈哈大笑,
“哈——让你们小瞧咱们女兵,这下吃了大亏了吧。”
“督头,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能给小的说说吗?也让小的乐呵乐呵?”
胡星禾被吵醒了,哪里还睡得着,索性站了起来,看见清如的茶水喝完了,又给她续了一杯。
“你识字,可以自己看看,真是要笑死我啦啦!”
徐清如捡起桌案上的一个百长的折子,扔给了胡星禾。
“那些守备军,虽然听从了咱们百长的调度,参杂在咱们女兵中间。可是真到打起来的时候,出工不出力,或是拖在最后。这样一来,他们便跟不上咱们的步伐了,”
说到这里,她板了要笑的脸,实在忍得辛苦,但以她如今的地位,实不好再笑了,
“差点被从一旁窜出来的山匪围了,还是咱们姐妹知机得早,分出一队回防,这才没有闹出差子来。”
“督头,小的看的这个,是永安府那边秋姐姐的,她说那边带队的百长,挑衅秋姐姐,结果还是秋姐姐放水,竟也没有占到一丝的上风。”
星禾还要再看,徐清如摆摆手,
“行了,替我去传个话,明日叫各处的守备过来,我有话要说。”
次日点卯时分,徐清如升坐了中军帐,各处几位守备坐了两大溜。
他们进了中军帐,见帐中只有督头一人,锋月军中其余将官都不在,只单独叫了他们,不知会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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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座,我没别的事儿,就是相上诸位。另外,我这里还有点儿东西,想请诸位一观。”
徐清如看了一眼胡星禾,她便拿起桌案上的一摞折子,从左边挨个了下去。
她不光折子,还对着每位守备笑。
这让各位守备摸不到头脑,一头的雾水,弄不明白因由,又不好开口相问。
胡星禾的动作,可没逃过徐清如的眼睛。她暗中点了点她,真是淘气。在星禾回来之时,还瞪了她一眼,才开口,
“各位好好看看吧,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这个折子,也可以一并带回,无甚要紧的。”
那几个守备听了,只大致看了一眼,气性大的,已经将拳头攥了起来,起身给清如抱拳行礼,而后匆匆出了中军帐上马离开。
胡星禾在清如身后,冲她竖大拇指,无声地说了句,
“督头,高明!”
徐清如望着晃动的帐帘,悠悠说出一句,
“让他们将折子拿回去仔细看看也好,终究是要想明白,是要做大齐的战将,还是朝廷的罪人。”
胡星禾立即肃了脸,站在她身后,就是此时帐帘一挑,一名斥候急匆匆跑进来,
“报,督头,两府相接处最大的匪巢我军受阻,人马伤亡过半。”
徐清如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抓住桌边,指关节因用力泛白。她惊疑地问道,
“你说什么,折损过半?!出了什么事儿?突然竟有这么大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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