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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第3页）

楚言楠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楚言楠抢到一张圣诞节後飞往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机票，同时Vocal把电话打给了许久未曾联系的顾清，发现他电话关机以後又打给了另一个老同学。

“什麽！”乔一不可置信地问：“阿楠和顾清有过一段？”

“谁的电话？”吴诗涵皱眉问。

“Vocal的。”乔一示意吴诗涵不要着急，问电话那头的人：“阿楠在你那？他俩真的有一段？你们怎麽突然聊到这个的？”

“嗯，应该。”Vocal回答了前两个问题，回答第三个问题的时候顿了顿，说：“我跟他表白了。”

“什麽！你丫又是怎麽回事？”吴诗涵直接夺过乔一的手机：“Vocal你个糟心玩意儿！你特麽怎麽也表白了？我真服了你——操！”

“诗涵，不要激动，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Vocal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阿楠他很难过。”

“分手了能不难过吗？我知道你打电话过来，是想让我们替你骂人，但是……顾清也很难过很难过。”吴诗涵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被顾家给控制住了。”

电话两头一时都有些沉默，最後是Vocal发出一声嘲讽的笑，说：“真可惜。”

直到电话挂断，吴诗涵把手机还给乔一，乔一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但是却想通了很多事：“阿楠是因为跟顾清分手了才出国的？”

“怎麽可能？”一旁看完全程的陈沈说：“阿楠不是因为接受不了我爸的……遗嘱，才出国的吗？”

“陈沈，你太不了解阿楠了。”乔一看上去很无奈：“阿楠当初离开江南都念叨了好几年，除非被迫根本不会轻易离开故土。”

“是啊，但凡当初他和顾清没有分手，哪怕是为了顾清他也会留下，就像当初陪沈阿姨北上一样。”吴诗涵说。

陈沈愣在原地，此时才发现他错的离谱，但一切早已无力回天。

今天原本是陈沈调任江南分部的践行宴，叫了好些朋友来玩闹，黎婧训也在，她看到陈沈的脸色时，一挑眉，说：“陈沈，你这个表情，和当初我知道潘耀找替身时的表情一样。”

那种“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一般的表情。

圣诞节晚上，和Vocal以及他的祖父母一起吃晚餐，二老还特地为楚言楠准备了米饭，但是德国的袋装米实在不好吃。

吃完晚饭，Vocal送楚言楠回房间时突然说：“阿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楚言楠知道他说的是什麽，平静地摇了摇头。

“为什麽？”Vocal看着楚言楠，极力争取：“顾清他家不喜欢你，我家却很喜欢，我的父母丶祖父母，他们都喜欢你。”

楚言楠笑：“可是我不喜欢你。”

Vocal沉默了。

楚言楠是故意的，他故意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连一句“你是一个好人”的馀地都不给。

“Vocal，真的谢谢你。”楚言楠看着他：“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迷茫，而让你一直对我抱有幻想，这太不负责任了。”

Vocal看了他很久，什麽也没说，点了点头回房间，去阳台上抽烟。

那天晚上，楚言楠辗转而眠，竟然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当年没有离开江南……那顾清呢？

楚言楠惊醒，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窗外白茫茫一片——柏林下雪了。

梦里是江南的春，窗外是柏林的冬，他却无端想起了京城的夏。

楚言楠悄悄起床，不打扰任何一个人，只和管家打了声招呼，便打车去了机场。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的别墅二楼，Vocal站在他房间的阳台上，静静看着他一路头也不回的离去，手里翻转着送给他的打火机。

一如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楚言楠主义的人不止顾清，还有Vocal，从Vocal告诉他自己的真名开始。

打火机翻转打开，火苗熄了又点，在明灭的火光中，Vocal无声道别。

阿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