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白眼:“你跟一吃的较什么劲?爱吃不吃。”
吵了两句嘴,把东西送给傅渊。
这次殿下不在书房,在练功室,远远地就瞧见背影,还有他手里重逾三石的大弓。
难得他穿了身茶白的圆领袍,而不是随意披上两件衣裳。长发也束了起来,青玉簪固定在脑后,脸侧偶然掠过几缕散发,他浑不在意。
探囊取箭,搭弓,扣弦,几乎不曾瞄准。
松手。
崩然弦动,正中靶心!
不仅中靶心,力度之大,更是让箭矢穿透草靶,砰地钉在了后面墙壁上。
一箭不够,又接一箭,最后甚至三箭齐发,那架势像要毁了整面练功室的墙。
初一情不自禁抖了下身子。
多亏今日是晴天,殿下应当心情尚可,否则他们是不敢接近的。
郎中先前说殿下身有痼疾,恐难治愈,初一不懂那些,对他来说,殿下最有病的是脑子。
给他治治脑子吧,不然王妃可怎么办啊。
眼前忽而闪过寒光。
初一悚然惊醒,那锋利到能钉穿草靶的箭矢,此刻在傅渊手下,正向他眉心,不偏不倚。
大有脱弦而出之势。
“骂我什么?”傅渊说。
初一快跪了。
殿下这是从哪学的读心术?
他赶紧将点心奉上去,嘿笑两声讨饶:“殿下说什么呢?小人在心里夸您还来不及。”
“你瞧这点心,王妃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还热乎呢!”
傅渊乜眸睨他,终是大发慈悲,放下长弓。
但他才扫了眼托盘上的东西,眉头就一蹙,初一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只有一碟?”他面色不虞。
“对啊……”
初一反应过来,急得跺脚:“我真没偷吃!”
这时十五也过来,道:“殿下且慢,属下先为您试毒。”
傅渊懒得阻拦,况且他也想知道,这位王妃究竟会不会在今天下毒。
十五拿出银针,满脸严肃地扎进去,见针无异样,他捻起一块酥黄独,径自放入口中。
缓慢咀嚼后,他脸色一变,初一跟着紧张:“怎么样?”
十五说:“好香啊。”
俩人都被赶了出去。
滚在地上,还被勒令一天之内不准说话。
显而易见,傅渊对蠢货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
姜渔又去湖边钓了两条鱼。
做晚饭前,她突发奇想,做起香糖果子。
好在成品不错,很像样子,就是太甜了些。听文雁说殿下不喜甜食,她连下午的茯苓霜都特地少放了糖,果子就没有送去。
刚要准备晚饭,衣角忽然重了重。
姜渔低头,小老虎正叼着她的衣角。
明明才一日不见,小家伙却似受了什么摧残,可怜如霜打的茄子。
姜渔晃晃手里的香糖果子,小老虎果然眼珠跟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