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给你带了点吃的。”
“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紫玉心脏狂跳,大脑空白,笨拙地向后退开一步,胡乱点头。
许宁迈步进来,反手轻轻带上门。“咔哒”一声,隔绝了外界,将他们关在浓重的黑暗中。只剩下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紫玉僵在原地,手足无措。黑暗中,许宁的存在感更加强烈。
他身上清冽的寒气混合着食物的暖香,强势侵占紫玉的感官。他能清晰感觉到许宁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灯…”紫玉声音干涩嘶哑。
“不用开灯。”许宁的声音低沉清晰,“去沙上坐着。”命令式的语气却让紫玉找到指令。
紫玉摸索着回到沙角落,蜷缩起来,紧紧裹住毯子。他听到许宁走近,保温袋放在小茶几上的轻响,然后是打开包装的窸窣声。白粥清淡的米香飘散开来。
一只带着微凉温度的手,忽然伸到他面前,精准地递来一个温热的纸质粥碗。
“拿着。温的。”许宁的声音近在咫尺。
紫玉颤抖着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暖的碗壁,瑟缩一下,才小心翼翼接过。
温热的触感顺着手心蔓延,安抚了僵硬。他捧着粥,小口热气袅袅升起。
许宁似乎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坐下。黑暗中,两人间隔不到一米。粥香、泪水的微咸、恐惧的气息、沉静的气场交织。无声的张力悄然滋生。
“声明看到了?”许宁直接切入核心。
紫玉捧着粥碗的手指收紧,指尖泛白。他低头看着黑暗中碗口氤氲的白气,声音带着浓重鼻音和哽咽:“嗯…看…看到了…”他顿了顿,委屈和感激汹涌,“谢谢你…许宁哥…真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许宁声音平静,“还原真相,追究责任,是基本的。”
他的冷静让紫玉心中的暖意更清晰,也更酸楚。他吸了吸鼻子:“可是…如果不是你…我…”
“没有‘如果’。”许宁斩钉截铁,“事情已处理。垃圾不值得情绪。”他停顿,声音放低,带着重量,“我让你看声明,不是为了听谢谢。是想让你知道——”
许宁的声音停顿片刻,黑暗中,紫玉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锁定。
“——那晚的一切,我都记得。那个拥抱,”许宁的声音低沉清晰,“不是他们拍出来的样子。我知道它是什么。”
紫玉心脏骤停!他猛地抬头,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许宁目光的灼热。捧碗的手剧烈颤抖。许宁哥…他记得…他知道那个拥抱是什么?
一股混杂羞赧、紧张和隐秘期待的洪流席卷紫玉!脸颊滚烫,慌乱低头。
“我…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
“你知道。”许宁的声音穿透黑暗,“在那个雨里,你想对我说什么?在包厢里,你被打断的,又是什么?”
轰——!紫玉大脑空白!他果然都知道!记得他每一次未能出口的话!巨大的心理压力如巨石压胸!坦白?还是不坦白?在风暴之后,在许宁如此直接的逼问下,变得更加沉重尖锐。
那些关于债务、关于前任经纪公司设下的陷阱、那些他独自背负的狼狈秘密…他害怕一旦揭开,许宁眼中的信任会变成鄙夷。
黑暗中,许宁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沉甸甸的无奈和包容。
然后,紫玉感觉到身边的沙微微一沉。
许宁坐了过来。
距离瞬间拉近。紫玉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散的温热气息,混合着清冽木质香,强势侵入他的安全距离。他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心脏狂跳!
一只带着熟悉温度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落在了他紧握着粥碗、剧烈颤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