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别削了!别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瞳瞳……别削了,求你……求求你……”周辄止觉得眼睛被一大片滚烫的液体覆盖住了,视线朦胧,却还能清晰的听见刀子削在爱人身上的嘶嘶声响,脸上,身上,全都是飞溅的血液。
周瞳扬起嘴角,动作加快了。
一刀,又一刀。
再来一刀,四百五十一刀。
双腿上的肉几乎都被削干净了。
白骨森森,血肉模糊。
周瞳喘着气,只觉身体变得轻飘飘,昏昏欲睡。
他吃力的擡起刀,将两腿白骨硬生生砍断,丢进了放着汽油的火盆里。
整个房间都弥散着烧焦的味道。
周辄止已安静下来了,他静静的看着周瞳,静静的说:“剔骨削肉,好的很!好的很!”
周瞳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麽了,想举起刀子再给自己一刀,可是全身已经软绵绵的,没了气力。
身形一软,只剩下半个身子,都跌进了火盆里。
火盆哗一下燃得更旺了。
周瞳在火里说:“别再妄想了,老爸,唉,你就活着慢慢受罪吧!”
火燃得更旺。
周辄止盯着那团火,静静的,脸上冷硬无任何表情,直到那团火慢慢燃尽,慢慢熄灭。
火盆里就剩下了一团灰烬。
周辄止躺在床上,静静等着天明。
天亮时,佣人前来收拾房间,见满室血肉,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又来一名佣人,这位胆子稍稍大了点,拿起电话就想报警,却被周辄止叫住。
他说:“你将我的身上的钢丝解开。”
佣人摇头,往後退一步。
周辄止好脾气的又说:“只要你帮我把钢索解开,我可以给你钱,让你讨个老婆过日子,再来就是,暂时不要报警。”
佣人听见钱财,心里微动,眼珠子一转,说:“要是警察问起来,到时把我当凶手怎麽办?”
周辄止笑了,是很奇怪的笑容,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是不报警,而是暂时不报。来,放开我,不然警察来了之後,我是受害者,肯定也无事,届时你认为你能好过吗?”
佣人想到他平日那副严厉凶狠的模样,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忙走过去将他身上的钢丝解开了。
周辄止松松筋骨,四肢上的血已经结了痂,因为解开钢丝,血又快速渗了出来,沾了一身。
他对佣人说:“你去二楼书房的抽屉里,那里有二十万现金,你拿了先走,半日後再回来报警。”
然後,便直愣愣的盯着地上那只大火盆,火盆里有半具未完全烧烂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不过,从那轮廓来看,应当是……周家的大少爷。
佣人见他神情不对,连忙逃了出去,临走时,拖走了那昏死过去的小佣人。
周辄止走到火盆边,看着那半具尸体,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狠色,然後突兀的笑了出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周瞳,周瞳,你还是失了一手。”
火的温度不够高,不足以将尸体烧尽。
就算烧尽了,还是有骨灰。
周辄止将尸体从火盆里拖了出来,然後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亲吻着那被火烧的焦烂的脸孔。
“其实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吵不闹,乖得可爱,让我喜欢的紧。”
“你就是化为灰烬,也与我切不断关系。”
他拿了汽油过来,浇在自己和爱人身上,然後躺在地上,点燃了火。
火舌哗一下蹿高,很快将整个房间淹成火海。
当日下午,衡山路11号,周家大宅发生火灾。
警方赶过去时,周宅已成废墟一片。
刑侦科在一处搜查到一把骨灰,带回去检验,发现是两个不同人的骨灰,融在一起。
DNA相似,可判断出是血亲。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完结。
写到这里,其实想表达的就是: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番外也许有,想交代一下明玉,还有肖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