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沈澈後悔啊。
即便坐到飞往北欧的飞机上,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大多都在睡觉,可沈澈依旧悔不堪言。
他就不该想这一出。
那天晚上,他被人揉回去又捏过来的,什麽高难度动作都玩了一遍,男人还不够地拍着他的屁股,让他腰再塌一些。
是人吗?沈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毛绒绒的金属制品被扔在床下,短裙上沾染了蛋糕。。。
糟糕糟糕偶买噶。
好吧,他承认确实爽飞了。
飞机上。
季北辰将头挨在他的颈侧,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腰腹,亲了下他的耳朵,问道:“还好吗?”
沈澈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理他。
一下飞机,冷空气就钻了进来,沈澈猛地打了个哆嗦,下一刻,便被人裹进黑色大衣里,一前一後地从航站楼出去。
去海岛还要坐船,船上,季北辰了望着远方,冷冽的狂风将他额间的头发掀了起来。
他们的第一站,是先去拜访他的妈妈。
海岛很小,每间房子都隔了很远,季北辰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租了一辆汽车,车辙印碾过厚厚的已被压实了的雪层,沈澈好奇地透过车窗往外看去。
“季北辰,你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吗?”
男生被车内暖气晕的脸蛋红润,那双圆圆的眼睛透着一圈又一圈的光亮。
季北辰嗯了声,慢悠悠地给他指他生活过的地方。
木屋,浑身抖动在雪里奔跑着的小狗,带着厚厚帽子将自己裹成球的当地人。。。
北欧的风光完全不同,这是另一个被大雪覆盖了的城市。
墓地在教堂前,沈澈将买好的花细致地抱在怀中,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才下了车。
他今天要做一件大事。
和季北辰手牵着手走在他出生的地方,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来到墓前,季北辰看到沈澈直截了当地跪了下去,还自来熟地朝他招了招手:“季北辰,干嘛呢你,”
男生仔仔细细地将墓上零落的雪层擦拭干净,然後将一旁的花摆好,拉了下季北辰的袖子,有些忐忑地笑了下。
“阿姨好,我是沈澈。”
季北辰懒懒地跪在一边,看他,纠正道:“是妈妈。”
沈澈抿了抿唇,低头看他。
季北辰也在看他。
沈澈严肃地轻咳了声,但声音小小地:“妈妈。”
说完,他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地拉了把旁边的人:“季北辰,你会说挪威语的吧?”
虽然会但有些不太熟的男人点头。
“那就好了,我不会,英语也说的别别扭扭的,”沈澈目光柔和,“季北辰,你要帮我好好翻译,一字不落。”
季北辰闷闷地笑了声。
“我是季北辰的男朋友,我很爱他。”
沈澈说完一句,扭头,睨了季北辰一眼,示意他快点。
季北辰愣了下。
这是沈澈头一次说爱。
他抿了抿唇,有些干干巴巴地翻译。
“他很厉害,将自己健健康康地养大了,”沈澈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说着,“如果您在的话,一定会感到骄傲。”
“你说他那会多麽小的人啊,那麽难,却完成了很了不起的事业,”
季北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唇角轻碰,又有些不自然地勾了起来,用挪威语说道:“妈妈,他说他爱我。”
沈澈完全听不懂挪威语,只知道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而且,还说得怪好听的。
他回头,问道:“你一字不落地都翻译了吧?”
季北辰失笑,点头:“嗯。”
“那就好,”沈澈回头,继续说道,“他现在很好,有自己的事业,有信任他丶追随他丶依赖他的朋友,有很爱很爱他的家人,虽然人不多,暂时只有我一个,但我保证,以後会越来越多的。”
“哦,不对,还有一只卷了毛像小羊羔的小狗和一只凶巴巴但超级可爱的黑色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