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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派对很快就到了。
陈大少爷的游轮并不算很大,但娱乐设施却一应俱全。
船号荒原狼,取名于黑塞的小说《荒原狼》。他们这次的航程两天一夜。荒原狼号刚刚获得进入公海的许可,因此,本次航行将在公海待一个晚上。
沈澈上辈子坐过出海的小渔船,但从来没有坐过游轮。他和沈行知一同登船,刚上船,就有打着黑色领结的侍从上前,沈行知朝沈澈打了声招呼,先去趟公共区域。
游轮很大,甲板上的年轻公子哥们挽着女伴,三五成群,沈澈最恐社交,看了眼便找了个二楼的角落躲了起来。
人群的角落,沈澈一眼就看到了季北辰,今天的他,一身皮衣,黑色渔网背心上勾着墨镜,修长的工装裤下是绑着绑带的皮靴,季北辰很少这样穿搭,沈澈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套严肃正经的黑色西装。
明明是参加游轮派对,可季北辰却偏偏地穿出一身机车感。
金色长发被绑了起来,高高地扎了一只狼尾辫,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明朗,那双浅蓝色眸子在暖光的照映下,澄澈但又深不见底。
季北辰总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沈澈从侍从手中接过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他不爱喝酒,不喜欢失控,更讨厌酒後的无措。
“沈澈?”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背後响起,沈澈回头,看到陈家私生子陈清佑正缓缓向他走来。
陈清佑朝他笑了下,靠近,是木质香水的味道,像是山林间冷杉的清冷,又带着丝白云的微暖。
沈澈表情很淡,心底却微微有些诧异。
和上次略带浓厚的古龙香水味不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陈清佑整个人的气质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名奇妙的,沈澈又想起那道苦橘香味,浓烈丶蚀骨,像待在密不透风的怀抱中,令人喘不过气来可又贪恋地想要再靠近一些。
“酒不合你心意吗?”陈清佑看了眼沈澈手中的酒杯,歪了下头。
沈澈礼貌地摆了摆手:“是我不爱喝酒。”
刚聊了几句,沈澈总觉得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不远处盯着他看,微微垂眸,果然,甲板上,季北辰挑眉,侵略性十足地看了过来。
男人手中夹着一只烟,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浅笑着俯身,唇瓣微啓,将烟咬在嘴边,修长的指尖半拱,护着那道微弱的火光。
沈澈心间一颤。
这样的季北辰,极致的美感,美得令人心颤。
季北辰勾唇,若有若无地睨了沈澈一眼。
沈澈错开视线。
一旁,陈清佑不动声色地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底,那双漆黑的眸子幽幽地闪过一抹暗色,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拦住沈澈的视线:“前段时间约你出来玩,总是约不到,还以为你恼了。”
沈澈惊讶时眼睛会瞪圆些,像偷吃松果被发现的小松鼠一样,鼓鼓囊囊的。
“怎麽会?”沈澈礼貌地笑了下,“前段时间实在有事抽不开身,陈少爷您多虑了。”
“陈清佑。”陈清佑忽的补充道,“叫我陈清佑就好。”
沈澈点头,可对方似乎依旧不打算放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可以叫你阿澈吗?”
“还是叫我沈澈好了。”沈澈的眉间微蹙,似乎是想到什麽,又展开来,有些为难地说,“以前院里有只小狗就叫阿澈。。。”
陈清佑没再说什麽,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海上风大,还是要多穿点衣服。”
又聊了几句,沈澈立马找了个借口逃了出去。
一个季北辰他就已经招架不住了,陈清佑,沈澈实在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书中对陈清佑描写的不多,沈澈只记得,陈家最後能保全自己,勉强在京圈洗盘中稳住地位,背後全靠他的暗中操盘。
好归好,可终归没有季北辰长得美艳。
沈澈的客舱在三楼的小套房,一入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阳台,上面摆放着舒适的躺椅,坐下来,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一旁,港头上人影绰绰约约,游轮的一侧,刚入港的小型渔船错落地交叉在一起。
船身大同小异,却染着不同颜色的油漆,有只小船红绿交错,像是从冒险漫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还有只小船像是刚从海底冒出来的海绵宝宝,甲板上的旗帜在粉红色的夕阳天际下轻扬,港口海面上,波光粼粼。
还没看多久,门被轻轻地敲响。
沈澈刚拉开门,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忽的挤了进来,一段时间没见,季北辰的金色长发似乎又长了些,男人笑着靠在门上,黑色墨镜随意地勾在衬衫上,修长的腿微屈,一只手攥着沈澈的腕间,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沈澈怔愣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嘶。
好帅。
天雷勾地火般的帅。
许久不见的苦橘香味再一次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沈澈顿了下,刚想说什麽,就被人拉了过来。
男人忽的垂眸,敛了神色,再擡头的时候又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宝宝,聊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