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叹,那双红润的薄唇微啓,咬着烟头,但又未曾点燃,只是轻轻叼着,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中的打火机,狭长的眼睛轻眯。
像看到了自己的猎物般,眉头轻蹙,神色幽暗。
季北辰又想到了那晚的沈澈。
他长得很白,但又并不冷艳,野性与纯真交织,令人着迷而又自觉沉溺。
暗青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将他的身形勾勒了出来,季北辰见过很多美人,却从未见过能把旗袍穿的如此媚而不俗。
那双轻咬着他唇瓣的红唇,软糯丶娇艳,令人忍不住想要勾着旗袍下摆,一寸寸地游离。
想到此,季北辰有些遗憾地轻舔了下唇瓣。
“宝宝,那天晚上,很美。”
他微微垂眸,直勾勾地盯着手机镜头,随即略带玩世不恭地轻“啧”了声:“我们还没在游轮上。。。呢。”
沈澈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又像是羽毛般轻飘飘地落下,散了一地的涟漪。
忽的,季北辰伸手,将床头的小桔灯又调暗了些。
“晚安,小宝。”
低哑的德国民谣再一次轻缓地在耳畔响起,沈澈怔愣地看着手机镜头,男人依旧静坐着,似乎只是想和他说声晚安,可沈澈却莫名奇妙地察觉到了一丝落寞和孤独。
像秋雨过後散了一地的落叶,微风轻扬,却散不去一身的冷意。
民谣轻轻哼起,又缓缓落下,归于平静。
“疼吗?”
心跳声骤然炸开,甚至都盖过了那道小的几乎听不到的问话。
季北辰怔住。
小桔灯的最後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
沈澈听见他说:“疼。”
“…”
“温柔的晚风,轻轻吹过爱人的梦中。。”【1】
轻柔的歌声如同秋日那抹恰到好处的白炽光般的太阳暖意,缓缓流淌进季北辰心底,眼尾忽的沾染了水意。
“季北辰,不怕。”
“会好起来的。”
。。。
第二天一早,沈澈打着哈欠去公司蹲人,还没到公司,就被人堵在半路中。
徐若提着猫包一脸郁色地站在沈氏前台,沈澈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上话,就见徐若像个炮仗一样,说个不停。
“沈少爷,麻烦您今天抽空带滚滚去医院看看我们季总吧。”
徐若咬牙切齿:“都那个样子了,非要工作,还不听医生的话,抽烟。”
“哎呦,我真的是人老了,劝不动了,只能看你和滚滚能不能救他一命了,他从那麽高的游轮上掉下来,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哎,你说说这叫什麽事了。”
徐若强硬着将手中的猫包塞到沈澈手中:“您放心,我们季总就听你和滚滚的话,他要是凶你,你就把滚滚递给他,他保证就和大猫一样,瞬间没了脾气,乖得很。”
徐若说完,也不管沈澈反应,一转身就跑走。
“喂。”沈澈在後边喊他,徐若头也不回,跑得贼快。
没办法,沈澈只好抱着猫包带小猫去总裁办,一推看门,就见严晏阴恻恻地看了眼他,又瞪了眼他怀中的小猫。
沈澈迅速将小猫的眼睛遮住。
“不看不看,百无禁忌,邪祟勿扰。”
严晏拉着脸,转身离开。
滚滚是只很粘人的小猫,就连沈行知一早上的工作效率都下降了不少,总要时不时地找个借口出来看一眼小猫。
严晏盯着小猫的视线更凶狠了。
午饭後,严晏终于忍不住了,拦住要上楼的沈澈,咬牙切齿:“小沈总,你到底想要干嘛?”
沈澈笑了笑:“严助理,你在害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