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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珀困画皮(第3页)

腥臭的黏液顺着篓口滴落,紧接着,那团令人作呕的肉瘤“噗”地一声被吐了出来,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重重摔在满是鬼手的地面上。

江砚舟冲出去,湿透的衣袍紧贴後背,每一步都像踩着浸了铅的沙袋。

肺部火辣辣地灼痛,双腿机械地重复着奔跑的动作,可紧绷的神经却始终不敢松懈。

散去执念的关键究竟藏在哪里?

鬼孩丶老妇,还有那个神秘的“它”,线索像乱麻般缠绕在脑海里。

“身份……一定有什麽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喘息着摸向怀中,指尖触到冰冷的木簪。借着微弱的光,簪身刻着的“云娘”二字泛着幽光。

急促的脚步声慢慢停止。

江砚舟扶着斑驳的土墙剧烈咳嗽,喉间腥甜翻涌。

原来答案从一开始就握在手中,可一个本该充满怨恨的孤魂,为何要留下这样的线索?

难道这诡异的木簪背後,藏着比恶鬼更复杂的真相?

木簪刻痕里卡着的细碎香灰,与灵堂供桌上的檀香同味。

“云娘……”

他盯着簪子上的刻痕,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尾音被夜风吹得支离破碎。

黑暗中,不知何处传来孩童嬉笑,忽远忽近,像是嘲笑,又像是叹息。

“孙夫人,节哀。”

素白帷幔在灵堂中沉沉垂落,云娘抱着襁褓跪在冰冷的青砖上,额头几乎要贴到地上。

怀中婴孩早已没了气息,小脸却还维持着熟睡的模样,粉嫩的唇瓣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泪水砸在绣着并蒂莲的襁褓上,洇开深色的水痕,恍惚间她又回到及笄那年。

母亲攥着她的手腕,将红绸嫁衣塞进她怀中,父亲板着脸说孙家是高攀不起的富贵,却绝口不提对方嫡子是个痴傻儿郎。

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云娘将脸埋进孩子柔软的发间。

自踏入孙宅那日起,她就成了深宅里的提线木偶。

被扶正为妾室时主母赏的耳光,生産时産婆的冷言冷语,还有孩子出生後无人问津的日夜,都如钝刀割肉般折磨着她。

如今连这唯一的骨肉也保不住,可这一切悲剧的开端,不过是那句轻飘飘的“父母之命”。

“我到底做错了什麽……”

她的低语消散在缭绕的檀香里,无人听见。

唯有怀中渐渐发凉的小身子,无声回应着命运的残酷。

窗棂外突然掠过一阵风,吹得白幡哗哗作响,仿佛在嘲笑她从少女到弃妇的荒唐人生。

若不是那场不由分说的婚事,她本该是山间自由的风,而不是跪在这阴森灵堂,抱着夭折的孩子求一个公道。

云娘猛然擡头,发髻散落的青丝如蛛网缠在苍白的脸上。

她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襁褓绣着的并蒂莲上。

浑浊的泪眼中,她死死盯着灵堂上方阴沉的天空,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凭什麽!凭什麽要用我的一生来还父母的错!”

狂风卷着纸钱扑在她脸上,云娘却浑然不觉。

她踉跄着站起身,怀中的婴孩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我从未求过荣华富贵,不过想守着孩子平平安安!你既给了我做母亲的盼头,又为何要这般折磨?”

嘶哑的质问撞在灵堂梁柱上,惊起梁间栖息的乌鸦,“呱呱”的叫声混着她破碎的哽咽,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

“父母之命!父母之命!”

她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绝望的哭腔,“不过是将我推进火坑的借口!我这一生,究竟是做错了什麽!”

尖利的质问刺破夜幕,唯有阴沉的天空沉默着,仿佛在无声嘲笑她这渺小如蝼蚁的命运。

所有细节都如同被放大的悲剧画卷,在他瞳孔里残忍铺展。

他呆立着,像座被抽走灵魂的空壳,意识却清醒得可怕。

鼻尖还缠着肉瘤的腐臭,掌心却残留木簪的粗粝,两种触感在皮肤上打架,分不清哪段是现实,哪段是附骨的记忆。

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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