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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途归无门(第3页)

他在满地狼藉里转圈,踢翻了桌椅,扯断了帐幔,直到喉咙发痛,眼里涌上腥红,还在一遍遍嘶吼:“凭什麽……凭什麽要分开……”

最後,邬祉力竭地跪倒在碎书堆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那句“为什麽”碎在齿间,变成压抑的呜咽,一点点沉进死寂里。

邬祉的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那行关于缠命锁的字迹被墨迹浸染得有些模糊,旁边还有江砚舟誊写的语句。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暗,指尖摩挲着“以吾之血,锁尔之命”那几个字,指腹被粗糙的纸页磨得发疼。

血尽丶折寿丶反噬……

书页上的暗红痕迹不知是干涸的墨迹还是别的什麽,沾在他指腹上,像朵永不凋谢的血花。

“九锁连环,生死不离……”

邬祉低声念着咒诀,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执念,比书页上的阴戾之气更甚。

邬祉的指尖停在折寿二字上,指腹因用力而泛白,但又在片刻後缓缓松开。

邬祉擡眼,瞳孔里映着微光与书页上暗红痕迹的交叠,那抹疯狂的笑意敛去了几分,仅剩眼底深处翻涌的偏执在明灭。

他知道这阵法是饮鸩止渴,血尽之时或许能锁住艾玙的魂,却也意味着自己阳寿将尽,反噬的痛苦会加倍啃噬两人,可他反复摩挲着书页边缘那道被指甲掐出的痕。

“至少……能让他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他喃喃自语,指尖沾着的血花蹭在书页空白处,晕开一小团模糊的红。

理智像悬在刀尖上的丝线,一边是逆天而行的阴鸷诅咒,一边是求而不得的蚀骨执念,可当他想起艾玙仰头看他时眼尾那抹上挑的光,那点残存的理智便轰然碎裂,只剩用骨钉凿穿掌心时,才能勉强压下的丶想要将人彻底锁进血肉里的疯狂。

再次见面时,艾玙在这方天地停留了许久。

艾玙没说话。

两人就这麽站着,两两相望,谁都没先开口。

还是邬祉先打破沉默,他试探道:“宅院……修整好了。”

艾玙点头:“我在我那个世界遇到过你,按理说,他该有你的记忆才对。可他告诉我,关于现在的一切,他什麽都不知道。”

“这不难理解。你从将来来,到了现在,本就不会有两个你,你是唯一的。你能带着记忆,可我没有你那样的条件。”

“你想得倒透彻。”艾玙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邬祉扯了扯嘴角:“我也只能想些这些事情了。”他整个人透着股掩不住的疲惫,状态糟糕得明显。

艾玙看了他片刻,终是松了眉:“回去吧。”

邬祉应了声,率先转身带路,但走了两步又放慢脚步,等艾玙跟上来,两人并肩走着,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却一路无言。

一进院门,艾玙才发现哪里是修整,分明是彻底重建了。

飞檐翘角缀着铜铃,朱漆梁柱雕着缠枝纹,之前说要挖的湖扩得极大,湖里的锦鲤甩着尾巴,连院墙都往外推了半丈,显然是扩建过了。

唯有院心那棵老槐树没动,枝桠上挂着的小秋千倒重新上了遍朱漆,红得鲜亮。

艾玙仰头瞥了眼,心里犯嘀咕:这秋千是给谁准备的?总不能是给鸟吧?要真是,也得是只被宠坏的肥鸟才配坐。

艾玙想起前几日,曾忍不住绕到後厨外,悄悄掀了点窗纱往里看,那时,邬祉正低头忙活,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明明是张清冷的脸,指尖握起乌木锅铲时,却熟练得不像话,最後端上桌的几道菜,酸甜辣咸全合他的口味。

可艾玙清楚自己的味觉早就是不正常的了。

正想着,就见邬祉掀了门帘进来,声音还是温的:“可以吃饭了。”

艾玙擡眼时,瞥见他身後的影子,在门槛边滞了一瞬,仿佛被什麽东西轻轻扯了下,才又跟着他的脚步动了起来。

艾玙收回目光,指尖蹭了蹭鼻尖,心里莫名冒出个念头:长得帅也就罢了,还会做饭,倒少见。

他顿住脚步,侧头问:“我走了几天?”

“四天。”邬祉的声音就在身侧。

“倒和我那边的时间一样。”

艾玙的目光扫过院里新栽的海棠丶廊下挂着的新灯笼,心里愈发确定,邬祉在这短短四天里,绝不止重建宅院这一件事。

“还有最後一个问题。”艾玙看向邬祉,似是斟酌了片刻,才开口,“我怎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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