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谋的话让宁杭挺难受的。
尽管他知道这些道理,但就这样放弃这个机会,他也是不愿意的。
或许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难听了,孙谋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
末了,他拨通江晚的电话,将自己的手机递上去。
“江晚好像有计划。”
宁杭接过,深深吐了口气,才将听筒对准耳朵。
“我要你拖住他。”电话里,江晚如此说。
“我安排了一个内应,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在宁鸿远房间了。”
宁杭大脑空白了一下,反应过来後才觉得自己似乎考虑确实欠佳。
“待会孙谋会送你进去,你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拖住,当然里面那人会配合你的。”
“你要拖到你安排的人来,并且一定不能让他走掉。”
“若是让他跑掉,你知道的,他或许会舍下宁家的一切躲在国外不回来。”
“到时候,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最後这话,像一记重拳打在了宁杭心里。
过往如水般划过,宁昉被带走时的身影,他在牢里哀求的目光,以及最後一具尸体被带出来的样子。
“我明白了。”他于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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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在沙发上近两个小时,江晚的内心变得越发平静。
许费然下班回来,推门而入时,就见对方穿着居家服乖巧的靠坐在沙发。
“宝宝,我回来啦。”他下意识认为对方在等他,于是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江晚身上的香味向他传来,最後融合在他带着汗的沐浴露香味中。
“你好香啊。”他于是故作油腻的开口。
“咦。”江晚发出了嫌弃的声音,然後忍不住笑了起来。
沙发乱作一团,隔在两人皮肤中间的手机震动起来。
“你去洗澡,我接电话,然後一起吃饭。”一句话,把之後的安排决定下来。
许费然听话的跑去洗澡。
有所期待时,做事总是快乐的,同时也是敷衍的。
想着今天没怎麽出外勤,许费然草草洗了个澡,头上搭着毛巾走出来,显然不准备把时间用在吹头发上。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送他进去了?”
“若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也终于有脸去见父母了。”江晚电话还未结束,说完这话时发出轻轻的自嘲。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麽,江晚这才挂断。
而後,他松了口气,坐回到沙发上。
许费然将这一切收在眼底,此时却不知道该不该下楼,只能躲在墙角。
他在墙角,听见江晚笑了一声,正以为对方没事了准备出去时,又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许费然这下真担心起来。
顾不上该不该,他三两步冲下楼,在江晚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他。
屋内没有人说话,江晚的呼吸丶声音逐渐平稳。
满肚子的安慰话说不出口,许费然只能更用力的抱住对方。
“许……费……然……”微弱的声音传来。
“你为什麽不吹头发,我的衣服都湿了。”江晚委屈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