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系这风中残烛的灯油?
(信仰熔炉……给我——炼!)
轰——!!!
念头一起!意识最深处,那尊仿佛亘古存在的“信仰熔炉”轰然爆出极致光芒!炉身上流淌的古老符文活了过来般疯狂游弋!磅礴的信仰之海被瞬间抽干,又在熔炉核心中被凝练、压缩成一股足以改天换地的能量狂潮!汹涌而出!
(兑换:……饱腹之物,百倍压缩!……纯净之水,千斛!……温食之器,五十具!……取食之具,十万!点!兑!)(省略具体数值和名字,用更简洁古老的兑换意念)
空间——裂了!
祠堂空地外缘,那片冻得梆硬的土地上方,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感觉头皮被猛地撕开!视野扭曲、折叠、然后被一股无形的伟力粗暴撕扯!
下一瞬,所有嘶嚎、哭骂、金属撞击声——全哑了!
一座……山?!
不!是三座!一座冰冷墨绿、棱角分明、由无数个巨大铁箱堆成的钢铁山峰!方方正正的箱体上蚀刻着奇异的银白纹路,散着浓烈到刺鼻的油香和麦气!硬生生楔在冻土上,散着生人勿近的工业死气!
紧挨着,是另一座山!湛蓝!剔透!无数个鼓胀的、巨大的透明水桶堆叠!桶里的水比河沟里的冰碴子还清亮,日光下刺得人眼疼!蓝得要流淌出来!
五十个银光闪闪、能装下整个娃子的大肚圆桶肃然列阵!
最后一堆,是捆得瓷实的白亮饭碗和细棍子(一次性碗筷),堆成了小丘!
三座山!一座墨绿死寂!一座蓝色冰峰!一片银桶阵列!外加一堆白丘!
瞬间把祠堂外半边地界塞得满满当当!
视觉死寂!
嗅觉冲击!
工业造物神迹般地碾压降临!
“吃……吃的……?”一个刚刚还嘶吼着要冲进去的汉子,喉咙像是锈死了,挤着问。
“水……蓝的……那是水?神仙水?”旁边一个想咬人的灾民,哈喇子混着血线流到下巴颏子,眼睛死死钉在那蓝桶上。
“真……真有神仙……”地上那抱着婴儿的妇人,傻傻看着那座散着食物异香的铁山,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混着泥砸在地上。
风停了。雪无声落着,落在墨绿铁箱上,落在蓝水桶上,落在银桶上。所有人成了泥塑木雕。
嗒。
脚步声轻得像雪落。龙北琴推开柱子那张能塞进拳头的嘴巴,一步步踩过冻土,走向那座墨绿铁山。破褂子下摆在风里轻扬,他身上那股子冰渣子般的死寂,压得近前的人连呼吸都停了。
他走到一个铁箱前,屈指在冰冷金属上随意一弹。
“咔哒!”
清脆的机括声在死寂中格外惊心!沉重的箱盖弹开!
严实!密不透风!满满当当全是巴掌大、四四方方、焦黄焦黄的……硬砖块!一股更猛烈的、带着奶味儿的香甜异香“呼”地喷涌而出!钻透寒风!钻进每个人的骨头缝里!
龙北琴拿起一块沉甸甸的压缩饼干。掂了掂。转身走到那瘫软的妇人面前。没多余一个字,没多余表情,直接把饼干塞进她怀里婴孩那只枯瘦的小手里。那小手像是被烫了似的本能攥紧,小嘴无意识地裹了下。
他又拿起一块,塞进妇人冰凉沾满泥污的手心。
“吃。”一字落地,砸得尘土飞扬。
妇人猛地一激灵,低头看着手里这块黄灿灿、硬邦邦的“天物”,又看看怀里抓着“天物”安静下来的婴孩。她像野狼扑食般低头!狠狠一口咬下去!
“咔!”硬得硌牙!但下一秒,那爆炸般的浓缩麦香、厚重的油润、一丝奇异的甜味!蛮横地灌满她的口腔、喉咙、胃袋!一股带着热流的力气冲垮了干涸冰谷!
“呜……哇……神仙啊……”她抱着孩子,对着龙北琴的方向,额头不要命地磕在冻土上!哭嚎里是绝境逢生的狂喜和敬畏!
“排队。”龙北琴的声音冷得像万古玄冰,瞬间冻住了所有因食物刚燃起的暴虐火花。他的目光如寒冰凿成的刀子,扫过那些还残留着贪婪的眼睛,手指向饼干山和水桶山,“一人。一块。一碗水。”他的语调平板无波,却随着话语越来越沉,一股无形的、仿佛群山倾塌、冰河倒卷的恐怖威压凝聚,浓缩在最后三个字重重压下,“不排?——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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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所有灾民,包括那些滚刀肉,脑子“嗡”一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冰手攥住!骨子里的恐惧压下了饿疯的狂躁!脚步生根般钉死!
(那是活祖宗……惹毛了……真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敢抢?敢乱?”龙北琴的声音更低更沉,字字如冰钉锥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