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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门算个球凡人之怒打脸开始（第2页）

不是针对宋清，也不是来自龙北琴！

是一直如同深潭磐石般沉默伫立的赵明！他身形微动，恰到好处地卡在宋清与龙北琴视线交织的那条无形的冲突轴线上！靛蓝道袍微微飘拂，眼神沉静无波，但那沉稳的气息如同一堵无形的墙！

“宋师兄。”赵明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师尊有命，溯源辨真。”

短短八个字，如同无形的冰水，浇在宋清骤然燃起的杀意之上。

师尊之命在前！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因怒出手，无论理由如何冠冕堂皇，都是泼天巨浪的引子！

更会坐实“仙门肆意屠戮凡人”的污名！

宋清深吸一口气，几乎要将肺叶撑裂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几乎沸腾的道心。他死死盯着几步之外那个挺拔如松、眼神如刀的布衣青年，强行压下那几乎要炸裂的耻辱和怒火。眼中的杀意如同退潮般缓缓被压回深瞳，但那冰冷的厌恶和睥睨却凝固成了更为刻骨的寒冰！

他不能动手。

但那又如何？！

“哼！”宋清甩袖，玄色衣袍划破空气，出裂帛般的声音，那股刚被强行压下的灵压再次不受控制地溢散出来，冰冷刺骨，“凡俗器物？能引灵蕴神？能助人飞天遁地移山填海？能得道长生？！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取一时之巧，掩一时之疾罢了！”

他踏前一步，目光越过赵明无形的阻碍，依旧居高临下，试图重新掌控局面，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而充满仙家的居高临下与不容置疑：

“我等所修，乃通天彻地之正法！引天地灵气，铸无上道基！追寻的是与天地同寿的不朽大道！逍遥星河，长生久视！区区救人活命的微末之功……“

他一指扫过整个营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薄与轻蔑，

“与真正的仙家大道相比，何异于尘埃之于皓月？！不过萤火之于大日！焉敢在吾等面前狺狺狂吠？！”

尘埃？皓月？萤火？大日？

仙家长生？

俯瞰凡尘？

赤裸裸的等级宣判！

刚刚被点燃一点血气的跪伏人群，像被冰水当头浇下。仙人的话像一把巨大的神锤，砸得他们刚刚抬起的头颅再次垂落。是啊…仙人是长生不老的…他们修的才是真正的大道…仙术移山填海…呼风唤雨…他们这粗笨家什…虽然救命…可终究…终究是凡俗泥土…

无数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失力。

宋清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愚民终究是愚民。只要将“仙凡”差距这柄神剑祭出，再硬的骨头也得跪下！那布衣小子？一个有点骨气的凡人蠢货罢了。捏死他，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现在时机……

“大道？！”

一声冷嗤，带着十足的讥诮，却如洪钟大吕，骤然在众人心头的冰层上敲响！是龙北琴！

龙北琴直接打断了宋清自以为是的宣判。他猛地踏前一步！踩踏在那被无数难民跪伏磨得溜光的土地上，出一声闷响！

一步踏出，那挺拔的身躯站得笔直，与宋清冷硬对视，毫无退缩！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尘埃之下的卑微，只有一种足以焚尽虚妄的坦荡与灼热！

“敢问‘上仙’！”龙北琴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开，压过一切杂音，响彻整个营地，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宋清那张俊美冰冷的面庞：

“空谈长生，远离红尘，避居仙山洞府，视凡尘为秽土，视众生如草芥——”他的目光锐利如天罚之矛，直刺宋清，“这！是大道？！”

话锋陡然一转，带着雷霆万钧的质询，裹挟着在场数千凡俗生命最原始的怒吼：

“还是——”

他手臂猛地一划，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感！

“泽被苍生！脚踏泥泞！庇护一方！救人活命！让这被你等仙人视为草芥的芸芸众生——能活得像个人样！能有尊严地活下去！能看见明日的太阳！能吃饱穿暖——能！活！着！”

最后三个字，如同最后的战鼓号角，裹挟着整个营地数千灾民心中那被压抑到极致的求生渴望、被践踏到泥土里的尊严，轰然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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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何为大道？！哪个是真道？！”

整个晒谷场，如同瞬间引燃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轰！”

所有跪着的，麻木的，被“大道长生”压弯了脊梁的难民们，血！

血从心脏猛地泵向四肢百骸！冲得脑袋嗡嗡作响！

泽被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