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咒文从他口中吐出,每一个字都带着玉磬交击般的清越回响,在嘈杂哀嚎的背景中异常清晰。随着咒文,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骤然自他合拢的掌心爆!
“乾坤借法!朗朗清辉——破!”
最后一个“破”字如同雷霆炸响!
嗡——!
磅礴的、充满勃勃生机的仙灵清光,以云飞扬为中心,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扩散开来!金光所过之处,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中带着腐朽的气息,如同遇到沸油的残雪般迅消融!淡淡的金色光点如同温暖的小精灵,缓缓洒落在病患身上。
“快看!神仙功了!”
“金光!是仙光!我们有救了!”
人群中爆出短暂的、充满希望的呼喊!无数双被痛苦折磨得麻木甚至已经开始翻白的眼睛,瞬间燃起了微弱的光芒,紧紧盯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三息。
仅仅三息之后。
“呃……”
一个面如金纸、双眼被墨色吞噬、几乎只剩下微弱呼吸的少年,突然身体剧烈一颤!原本笼罩在他身上、似乎让他痛苦稍稍缓解的柔和金光,竟如同被泼了浓墨般迅褪去!紧接着,更加浓郁、更加漆黑、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污浊黑气,猛地从他口鼻、甚至皮肤那些细小的脓包裂缝里狂涌而出!这股新生黑气的腐蚀力似乎更强,少年身体猛地弓起,出一声极其短促、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随即软倒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而少年旁边那个刚被金光沐浴时舒服得直哼哼的壮汉,脸上刚显出的一丝舒缓也僵住了,随即扭曲!他指着自己脖子上一个刚刚破开的脓包,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痒!又……又痒起来了!!”
金色清光如退潮般迅黯淡、消失。
更浓、更粘稠、更邪恶的黑气,如同跗骨之蛆,在金光散去后瞬间卷土重来,甚至更加张牙舞爪!它们缭绕着每一个病患,丝丝缕缕地钻入他们的口鼻!恶臭扑鼻!金光带来的那几秒钟虚假温暖,如同最残酷的嘲讽!
希望破灭的绝望,比之前更加沉重百倍!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这片区域,只剩下脓包破裂的噗嗤声,和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呻吟。
云飞扬体内灵力如泄洪般耗去大半,胸口剧烈起伏,俊逸的脸上血色褪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维持法诀的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怎会如此?!这秽气……不仅能抵抗‘清光咒’,甚至……还能借着仙灵之力催生?!反扑更烈?!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看着那个彻底没了声息的少年,又看看那个抓挠脖子、脓包再次鼓胀破裂的壮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坚韧的道心。
“咳……咳咳……”旁边一个捂着口鼻剧烈咳嗽的老头,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浑身金光刚刚散尽的云飞扬,又看了看他身边站着、同样脸色难看的龙北琴,嘴唇哆嗦了几下,虚弱地叹了口气:
“上仙……您……您这光疗……唉……暖……暖洋洋的,就是……就是……”
他顿了顿,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一句大实话:
“……不太……不太顶饱啊……”
云飞扬:“……”
他俊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谁迎面狠狠抽了一巴掌!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一直闭目养神等死、脸上已经冒出好几个小小红点的老抠抠(吝啬鬼),闻言猛地睁开眼,眼珠泛着血丝,带着一种濒死也要讲价钱的精明劲儿,直接指着云飞扬身边脸色铁青的龙北琴:
“仙长!费那个劲作甚!我看圣手爹他老人家就……就不错!要不……劳驾您老人家……也……也试试您那什么……喷雾?给俺来一下!俺……俺不怕死!俺就想看看到底是仙光好使,还是俺们圣手爹的喷子利索!”
“噗——!”
人群里不知是谁,在这绝望阴森的氛围里,愣是没憋住笑出了声,随即又死死捂住了嘴。
无数双绝望的眼睛,齐刷刷地从云飞扬那张红得能滴出血来的俊脸上,移到了龙北琴紧抿的嘴角。那眼神里,重新燃起的期待如同微弱的火星,摇摇欲坠,却执着地望向了那个曾经给他们带来奇迹的男人。
圣手爹的……喷子?
云飞扬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身体僵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尴尬过!被一个凡人当众嫌弃仙术不够“顶饱”?还被建议不如试试旁边“爹”的喷子?我堂堂仙门真传……竟……竟被拿来和“喷子”相提并论?!
他的仙家涵养,碎成了满地渣渣。
龙北琴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看着眼前如地狱般的景象,听着那老抠抠“要喷子不要仙光”的临死遗言,又瞟了一眼身边僵得像个大红雕塑的云飞扬。
“……哼!”
一声极其冰冷、如同来自九幽深处的冷哼,如同万年寒冰坠地。
瞬间冻结了这片混乱绝望地带所有杂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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