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越点头:“是得慎重,得找个人好好商量商量。”
如果说周存越身上哪一点夏星燃最不喜欢,那就是他自以为洞察人心的本事。他冷冷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做主,不用找别人。”
说完就要走,经过周存越身边时,周存越叫住他:“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你想在娱乐圈里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要不然就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出卖身体上位,但很多时候可能也只是给人白玩。”
夏星燃停下看他,周存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夏星燃突然问:“我能知道你为什麽要找我吗?”
周存越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往夏星燃看了一眼,那根烟没有点,只被他夹在手里,他说:“我不想再被塞一堆蠢货然後给他们擦屁股了,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夏星燃:“不太够。”
周存越笑道:“那我喜欢你,够不够?”
夏星燃冷下脸:“你要是这样我们就没必要往下聊了。”
“喜欢也分很多种。”周存越挑了下眉,“人和人之间是要讲眼缘和气场,你比较合我的眼缘。”
“有我带你,你可以专心演戏,不用参加这种饭局,不用喝酒也不用赔笑,你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你,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
夏星燃承认他在这一刻有些心动了,周存越又开口,语气有些深长:“如果非要深究,你就当我最近喜欢上画画了吧。”
夏星燃莫名其妙:“什麽?”
“你不懂。”周存越故作高深地摇头,“或许也有别人接触你,但我要提醒你,把私人感情与工作混淆是很危险的,而且很不专业。”
夏星燃若有所思。
周存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手机号吧,想好了就打给我。”
夏星燃朝外走,周存越在镜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扣动打火机,凑近火苗点燃了那根烟,就看到夏星燃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问他:“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这样?”
“嗯?”
“是不是……”夏星燃语气有些晦涩,“所有人都会搞潜规则?”
周存越叼着烟,耸耸肩膀:“大多数吧,也有小部分坐怀不乱,比如我。”
夏星燃耷着眼,难道封竞也会吗?
这个念头叫他腾起自己也无法克制的愤怒来。
周存越觉得好笑,也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麽,说:“你现在正在想的那个人应该也不会。”
夏星燃震惊地盯着他,周存越大笑,叼着烟吸了一口,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夏星燃从洗手间里出来,在走廊里站了十几秒,才迈开双腿往包间走去。
在他没有注意的某个隐秘角落,一个手机镜头正对准他,将他的一举一动悉数记录,直到再看不见他,才将镜头又移回洗手间门口。
直到两分钟後周存越出现在画面里,梁培章才按停,心满意足地吹了声口哨,他快进着欣赏了一遍,紧接着就给封竞发了过去,然後把手机揣回口袋,慢悠悠往自己的包间晃过去。
*
封竞在墓园里待了一天,第三天一早又去了一趟衡久县局找肖萌告别。
他没进去,站在门口等肖萌,旁边就是约好了的出租车。肖萌很快出来,两人握手告别。
肖萌说:“注意安全,有消息了随时联络。”
“有空去岚城玩。”封竞道,“我请你吃饭。”
肖萌玩笑道:“你请的饭我可不敢吃。”
封竞也笑:“不请别的,吃碗面总可以吧。”
肖萌乐了:“那必须可以。”
一辆中型依维柯从远处驶来,正好在他们旁边停下,封竞偏头看了一眼,没多注意,但车上下来的一个人却注意到了他。
封竞最後与肖萌又握了握手,坐上出租车离开了,陈守文把注意力收回来,与衡久县局出来迎接的领导握手,随他们一起往里走。
莫名的,上台阶时,陈守文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出租车正停在路口等红灯。旁边的人问他怎麽了,陈守文才微微一笑,说:“刚才门口那个人我好像见过。”
局领导看向身旁下属,有个机灵的小年轻立刻说:“那个人啊,是肖哥负责接待的,好像是家里孩子丢了,过来做鉴定。”
陈守文皱眉:“孩子丢了?”
领导立刻问:“具体什麽情况?”
那小年轻挠挠头,说:“这事一直是肖哥负责的,具体情况他熟,我就知道好像是这人他妹妹的孩子丢了,六岁左右吧,说是脚趾里头有胎记,这事局里好些人都知道,因为这人特别有钱,给旁边的学校捐了楼和操场,咱们局里不少家的孩子都在那儿上学……”
陈守文心头陡然一震,猛地回身。路口空荡荡,那辆出租车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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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