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发什麽了?”夏星燃问,“干嘛要撤回?”
他还想问封竞为什麽开车跟着他,为什麽又半途拐弯,怎麽拐弯还是拐到他这里来了,是不是放不下他,来跟他讲和。
夏星燃心思雀跃,如果封竞主动讲和,他也不要拿架子,一整天没联系没说话叫他忍受不了,他很想他。
他注意到封竞右手夹着一根烟,烟丝已经烧过一半,烟雾袅袅升起。目光顺着那白色的烟雾往上,他看到了封竞黑沉沉的眼睛。
剩下的话陡然咽了回去。
“没发什麽。”封竞语气平淡,“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又被你拉黑了。”
夏星燃心突地一沉,说:“我没有!”
封竞表情依旧平淡,甚至有些冷漠。那支被他夹在手里的烟不断向上燃烧,火光明灭,烟灰长长一截。
封竞开了口,声音发低:“那为什麽不给我发信息?”
雀跃荡然无存,夏星燃感到委屈:“你也没给我发。”
他想,你今天在咖啡厅甚至都没看我。
封竞反问:“我不给你发,所以你也不给我发。那是不是我永远不给你发,你也永远不会主动给我发?我们就这样下去,谁也不理谁?”
夏星燃愣住,嘴唇微微张开,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封竞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柔的眼变得冷酷,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甚至有些尖锐,令人不知所措。
“你生气了吗?”他小心问。
夏星燃原以为封竞会说没有,因为封竞一向是冷静的,大度的,包容的,从来不会对他发脾气。谁想封竟没有犹豫,直接道:“是啊,我生气了,我很生气。”
“这是第二次了,夏星燃。”
被直呼名字叫夏星燃愣了愣,何况是用这样一种冷硬的语气。他心里越发混乱,还有不解和委屈。
“你叫我全名干什麽?”夏星燃也提高声音,“你那麽凶干什麽?”
“那叫你什麽?”封竞问。
夏星燃抿唇瞪他,不回答,硬邦邦地问:“还有,你说清楚,什麽第二次?”
“上次是铛铛,这次是你师父,难道不是第二次吗?”封竞说,“每次都没有沟通,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烟头烧尽,手指已经能感受到灼烧的刺痛了,封竞转身回车里重重地掐灭,面对呆立着的夏星燃,继续说:“你知道那天我在後面喊你,你却不肯回来而是跟你师父走了,我是什麽感受吗?”
“我觉得被你抛弃了。”
夏星燃哽住,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一攥。
封竞说:“上次铛铛也是,你不肯听我解释,拉黑我,带铛铛跑去滨海,还说要跟我分手。这次是你师父,就因为我帮我二叔说了话,你就迁怒我。”
夏星燃张开嘴,封竞却在他出口前打断了:“不要否认,你敢说你没有吗?”
夏星燃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承认他有。
封竞走上前,站到夏星燃面前,很近的距离,能看到他们在彼此眼中的影子。封竞盯着他的眼睛问:“这两件事里,我做错什麽了吗?”
“所以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他的胸口在起伏,声音也压抑到了极点。
夏星燃感到了同样的压抑,心脏像被重压,喘不过气。他眼睛红了,迫不及待想要解释,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封竞,封竞却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夏星燃的指尖擦过他的衣服,落了空。
“你师父养育你,铛铛又是你从小养大,他们哪一个在你心里的份量都比我重。
我承认,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在这方面我比不过,感情没有他们深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
封竞顿了顿,长长地深呼吸,他深深看着夏星燃:“我爱你,但我也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我不要你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做选择,但我要的爱情一定是凌驾于亲情和其他一切之上,等分也不可以。也就是你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明白吗?
“我能为你做到这一点,你能吗?”
夏星燃全然愣住,他做不出反应,大脑一片空白。
封竞原先还抱有希望,但夏星燃却叫他的心一沉再沉。他的嘴角往上勾起,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他说:“如果你不能,我看不出我坚持的意义。抱歉,我这个人很自私。”
封竞上车走了,车轮扬起尘土,夏星燃留在原地,眼睁睁看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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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