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是哪种关系?
韩程想,是圈里普遍的那种关系吗?他直觉不是,如果是包养,封竞不会在夏星燃出事後第一时间赶来。
可如果不是,那他也会同意夏星燃继续拍骑马的戏份吗,难道不怕再出意外吗?只要封竞发话,封河宴或许都不能左右,不改也得改。
这回清场到只剩几个人,所有通讯设备关闭後统一保管,韩程牵着吃饱喝足的小枣走过来。
小枣还记得夏星燃,主动伸头拱他。
夏星燃在马脖子上摸了摸,踩着脚蹬,利落地骑到马背上,原地绕着小圈跑动。封竞远远看他,终忍不住,起身走过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封竞的声音低沉克制,说:“注意安全。”
夏星燃跨在马上,勒住缰绳,嗯了一声:“我会的。”
又故意玩笑问:“对我没信心啊?”
封竞露出微笑:“当然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
韩程就在旁边,听到了,不自觉擡头,正好见封竞低头,脸上笑容不再,只剩担忧。
那一刻韩程意识到,他们绝不可能是包养的关系,而是真的相爱,才会在明明担心的情况下还给予尊重和信任。
那场戏封竞没有旁观拍摄,他还是怕了,怕他在场夏星燃会分心。他走去树林外围独自站着,想抽烟,但山里禁火,只得作罢。
这场戏十分顺利地一条就拍完了,韩程纵马疾驰,摄像机在旁边的滑轨上跟着他们,到了设定的点位,封河宴喊了cut,韩程勒马停住,夏星燃即从马背翻下,随後朝树林外跑去。
他的戏服衣诀飞扬,宛如一只急于归巢的雏燕。
韩程看着他跑远,也下马,拍了拍小枣的头,说:“好样的。”
*
封竞跟着来,就是看夏星燃拍这场骑马戏,他知道夏星燃不会放弃,也没打算劝说,这场戏安全拍完他也该走了。
他在招待所单独开了一间房,不过住进去的只有行李箱,晚上等剧组歇下,他再悄悄去夏星燃的房间,这种避开衆人耳目的行为有种别样的刺激。
而此时此刻,夏星燃正蹲在他房间地上,把他刚刚整理好的衣服从箱子里往外扔。
封竞既好笑又无奈:“我要来你不让我来,我现在要走你也不让。”
夏星燃假装没听见,挑着箱子里的内裤拎出来扔到床上。
封竞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跟他一起把衣服一件件往外拿。
夏星燃反而停了,转头在那宽肩上泄愤地狠咬一口。
封竞随他,等夏星燃情绪释放差不多了,才将人拉起,坐到床边。
“我舍不得你。”夏星燃突然紧紧抱住封竞,“我刚才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说好了封竞在房间等他,夏星燃提前收工回来却没见着人,顾不上可能被看到,赶紧来敲门。
“傻瓜。”封竞语气温柔,“你不会给我打电话?”
夏星燃小声说:“我一着急就忘记了。”
夏星燃将封竞抱更紧,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嵌进去那张宽阔的怀抱里。但他也知道,封竞不可能一直留在剧组,他们马上就要转场去下一个点,封竞公司也有一堆事等他决策。
他瞥见床上的那几条内裤,心一横,说:“你走吧,把内裤留下。”
封竞忍俊不禁:“你要我内裤干什麽?”
夏星燃将他扑倒在床,双腿分开骑跨上去,凶巴巴地说:“留下来当人质。”
“好吧。”封竞装作无奈,低头瞄一眼自己的西裤,说,“至少给我留一条,我不想挂空挡坐飞机。”
“为什麽不行?”夏星燃想象那画面,被逗笑了,“那多凉快啊。”
封竞也笑:“就这麽不想我走?”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夏星燃碎碎念着,声音渐低。
开心也是短暂的,夏星燃重又被离别的愁绪裹挟,他闷闷地趴在封竞身上,侧脸贴在封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