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燃从床上朝他爬过去,盘腿坐起来,继续问:“那你什麽时候走。”
封竞停顿,看着夏星燃说:“我明天就得走,还要回公司。”
夏星燃知道封竞有自己的事要忙,但还是控制不了失落。
封竞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夏星燃又软软地躺下枕在他腿上。封竞问:“这几天拍摄还顺利吗?”
夏星燃迟疑了一下,说:“都挺顺利的。”
封竞垂着眼没有动,静静看夏星燃一会儿,问:“要不要我明天跟你去片场?”
“不要!”
夏星燃知道封竞可能猜到他遇到不愉快的事了,他知道封竞想去给他撑腰,他转身把头埋在封竞腿上,说:“我能自己处理,我不想狐假虎威。”
封竞确认他是遇到事了,假装叹气:“好吧,我这个老虎想借着小狐狸的名头威风一把,可惜没机会了。”
夏星燃张嘴在他大腿上咬了一口。
封竞起身继续收拾行李,夏星燃跳下床跟他一起。
除掉带过去的换洗衣服,其馀都是封竞买回来的礼物,占了箱子的一大半。夏星燃好奇宝宝一样蹲在旁边,一件件拿出来看,说:“你给铛铛买这麽多?”
封竞道:“不知道买什麽,就都买了。”
夏星燃翻着那几本英文绘本,呵呵道:“你把这个送给他,马上就要变成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了。”
封竞也知道孩子小时候就没几个爱学习,包括他自己也是,但他现在已经有种要把铛铛培养成材的紧迫感了,看到了就忍不住买了,叹着气说:“所以我也给他买了玩具。”
“哦,想功过相抵?”夏星燃笑道,“你真狡猾。”
封竞问:“那你喜欢吗?”
夏星燃捧起他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说:“喜欢,喜欢得要命。”
封竞也笑,从行李箱夹层里摸出一个盒子递过去,说:“这是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那是个巴掌大的盒子,被一层蓝色丝绒温柔妥帖地包裹,显得小巧精致。夏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从封竞手中接过来打开。
是一条项链。
细细的铂金链闪着光,底下坠了一个小巧的锁头。
封竞说:“巴黎有座锁桥很有名,相爱的人走到桥上,都会在栏杆上挂一把锁,然後把钥匙扔进底下的河里。”
夏星燃还没有回过神,懵懂地问:“为什麽要扔钥匙?”
封竞不答,只温柔地看着他。
夏星燃明白了,大概是许愿两颗心能永远锁在一起。他低声问:“那你去挂了吗?”
封竞道:“得两个人一起去,而且现在也不允许挂了。”
“为什麽?”
封竞道:“因为爱情太重,桥要被压垮了。”
夏星燃噗嗤笑出来,低头又去看那项链,小心拿出来递给封竞,说:“你帮我戴上。”
他转过身背对封竞,封竞将项链从前面绕过来,在後面扣紧,接着低头,在夏星燃脖颈轻轻印下一吻。
夏星燃感到了灵魂深处的战栗,他回过头,反手抱着封竞同他接吻。
等分开,封竞问:“你刚才以为盒子里是什麽?”
夏星燃知道他那瞬间的紧张被封竞发现了,在看到盒子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里面装着戒指。他假装若无其事,说:“没什麽啊。”
封竞又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他其实想过要买戒指,但他不想太着急。
夏星燃跑去浴室照了照,把锁头摆到了心口正中的位置,古装戏服里三层外三层,拍戏也不会影响。他很满意地跑回封竞面前,宣布道:“我要天天戴。”
行李箱里还搁着一本法语书,夏星燃拿起翻了翻,问封竞:“你会说法语怎麽不告诉我?早知道应该让你来教我。”
这书是封竞在飞机上读来消遣的,夏星燃看着封面问:“这是小说吗?”
他把书递给封竞:“你能给我读一段吗?”
封竞接过书坐到了床上,双腿交叠,随意翻到一页,读起来。他的眼睛低垂,嘴唇张合,音节自齿间流淌,好像美妙的提琴,又似浓醇的美酒。
夏星燃听不懂,但沉醉其中。
都说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他以前不能理解这种说法,现在突然明白了。
夏星燃走过去把封竞扑倒在床上,那本书被他抽出来扔到旁边,他俯下身看着封竞的脸说:“幸好没有让你来教我,你这张脸太干扰我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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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