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一拳打穿九阶战士的维里斯,砍这大铁锁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正要把门推开,忽地一顿。
然後开口,声音稍大一些:“外面的人已经被制服了,你们出来吧!”
他退後了几步。
里面屋子隐约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维里斯想着那雇佣兵头子说的话。这屋子本来是招待来村庄这边传教的牧师的,所以并不大,而且要格外坚固一些——这是教会出资修建的,不少村子里都有这种传教屋,牧师们赶不及回教堂,或者需要处理别的事情,就会在传教屋小住。
传教屋不应该有地下室。
不一会儿,传教屋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警惕地看着门外不远处的青年,然後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发觉真的没有那些雇佣兵後,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声音有些沙哑:“大家出来吧。”
从屋子里走出来乌泱泱一群人,有个老人上前,小心翼翼问,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去哪里了。
维里斯回头,笑了笑:“我路过此地,这些人想要对我下手,我只好给了他们一点教训,这村子里屋子不少,可是人却不见,我就猜到这些人不是村民,恐怕是外来者,又逼问了他们中的头目,得知大家都被关押在了地下室,才来到这里看看。”
他往後看了一眼,感叹:“没想到大家已经打开了地下室。”
也许是因为门口那把大铁锁,所以雇佣兵们没有封紧地下室的入口。
村民们虽然被救了出来,可是处置那些雇佣兵却是茫然,这群雇佣兵还昏厥在地面上,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维里斯站在一边,问:“他们一定是对你们动手了,为什麽不报复回去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大惊失色,那老头更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这是为什麽?”
老头:“阁下是从十一区来的吧?最近本郡颁布了新法令,说着是,我们乡下人不能伤害城里的市民,我是听牧师先生给我们念的,每个月也只有两天可以去城里……这些人把我们打伤了,或者是打死了,我们也不敢对他们怎麽样啊!法令上说,如果把市民打伤了,抓去下狱,赔钱都是轻的,要是重一些,就是抓去绞刑。”
其他村民也跟着点头,可是脸上却没有多少愤懑。
维里斯打量着他们,心中一沉,最後叹了一口气,说:“竟然是这样的原因,我已经多年不曾到塞勒姆郡来了,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塞勒姆公爵是疯了吧?也难怪这边境村庄发生了这样大的巨变,距离边境不远的十一区边境却一点信息都没探查到。
恐怕这些村民压根没怎麽反抗。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长笛,和那些望着躺了一地的雇佣兵发愁的村民们说道:“既然是我动的手,总不能让大家为难,大家自行回去休息吧,春天的农活还需要忙碌呢。”
衆人一听,纷纷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多看,往着各自的家里去。
等人走了大半,维里斯发现还有个少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是那个打开传教屋大门的少年,他抿唇看着维里斯。
维里斯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了,所以只是看了这少年一眼,就举起了长笛到嘴边。
将要吹响的时候,想起来什麽,又放下了,回头看着那少年:“你回家去吧。”
少年望着他:“你要怎麽处置这些人?”
维里斯挑眉:“你很关心这个吗?”
少年的眼眸冷下:“这些人把我祖父打残了,只是因为我祖父行动缓慢一些,没给他们腾出屋子,我回来的时候,祖父被丢在路边,身子底下全是血,这些天关在地下室,我祖父死去了。”
青年一愣。
“你要杀了他们吗?”少年说。
“我会带他们去教堂进行处置。”维里斯回答他。
少年忍不住愠怒:“教堂?教堂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