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离辞心下生疑,他这个将被行刑的人分明在这里,什麽叫做被押送了?
他不做他想,朝着近在咫尺的南天门而去。
不远处一道混重的钟声敲响,响声回荡在整个天界。
“开始了!开始了!我得再快点!”那神君自顾自说着,一溜烟地便彻底消失在了玉门街。
诺大个玉门街再次只剩下了冷离辞一个人,正当他想要跃下南天门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心间蔓延开来。
他皱了皱眉,想要忍下这股异样,但不料下一刻更加剧烈的疼痛之感席卷全身,那股疼痛堪比神魂撕裂,好似一根又一根的针尖将他的灵魂生生撕开。
他脚下一软,勉强用骨剑撑住了身体。
到了这时,他终于回过味来,那刑台上的确有犯人正在被行刑,只是那人不是他,而是云清无。
他既用计将自己捉来,此刻又为何要代自己受刑?
冷离辞强行站起身,看向一步之遥的出口。
他应当立即离开这里,那人是自己自找苦吃,他又何必管?
走吧。
他不应当再让自己受限于人。
走啊!
冷离辞你在犹豫什麽?!
那人若今日死于分形之罚,他便少了一个心头大患,神族那些精心谋划的棋局也将尽数坍塌,这是一件对他有益无害一本万利的好事。
“呃——!”
又是一阵神魂撕裂之痛袭来,冷离辞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和自己契约相连的人,生命正在流逝。
“喂,你怎麽还不走,你真要回去”骨剑见冷离辞不动,忍不住出声催促。
却没有等来回答,只见方才还立定不动的人愤怒地转过身,一跃而起,一只黑红相交的狐狸奔着刑台而去。
云清无!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应当去治,为什麽要来祸害他?!
冷离辞眼里盈满怒火,却兀自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行刑台上“冷离辞”微垂着头,一身玄色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衣角下红色的血滴不间断地向下滴着,因为忍受疼痛,齿关已然将下唇咬出了一道口子,刺眼的红色从他的唇间涌出,脸色苍白如纸。
台下天帝站在观刑台的中心,冷眼看着云川作为行刑者,再次挥动赤月扇,击响雷鼓,数道雷击瞬时落到了“冷离辞”身上。
“呃啊——!”凄厉的声音在行刑台前回荡。
饶是专门来看妖狐伏诛的神与仙都有些犯怵。
云川面色冷峻,按照行刑的要求向这个作恶多端的妖狐施以惩治,但不知为何,他每促动雷击一次,内心深处便会多一丝恐慌,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痛之感。
钻心的头疼再次袭来,他咬紧齿关,努力让自己不露出任何端倪。
云雅站在天帝身旁,看着行刑台上的一切,也有些不忍地别开眼,她留意到云清无并未到场,内心不免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落在云川身上,看出了兄长的不适,刚松的那口气又紧了紧。
“啊——!”
又是数道雷击,台上之人面容狼狈,眼睛半睁着,身体有些脱力地垂下,呼吸由一开始的粗重转而变得有些微弱。
台下有人拍手叫好:“好!你这妖狐也有今日!”
“赤焰神君做得好!今日痛快至极!”
天帝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他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二人。
一切的因果,都将在今日彻底结束。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直直奔向悬挂在刑台上的“妖狐”。
台下衆人一阵惊诧。
“方才飞过去一个东西,那是什麽?”
“好像是…是一只狐狸?”
“不对!这不是那妖狐吗?怎麽有两个妖狐?”
行刑的云川动作一顿,内心涌现不好的预感,手上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
天帝眸色一沉,伸手一挥,再次击响雷鼓,数道天雷尽数朝着二人劈下。
冷离辞眸光一凝,化为人形,他来不及思考,径直扑了上去,紧紧将云清无抱在怀中,强行抗下了这道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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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觉也没写啥,被锁麻了[托腮],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