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们殿下不想见人!”洪渊徒劳地还想拦一栏。
床公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以为然:“听说你带回来了个私生女?就算被天帝骂了一顿,也犯不着自闭惩罚自己呀。”
云清无挥了挥手,示意洪渊让人进来,洪渊这才退下。
同行的还有月老和李青阳。
“师弟,小刀怎麽会是你的孩子?”李青阳双唇紧抿,面容严肃。
云清无看了衆人一眼:“说来话长,但小刀的确是我的女儿。”
床公啧啧了两声,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孩子:“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说你前阵子怎麽时常来问我育儿的事情,哟,这小脸长得可像你,哎——”
床公说道一半,兀地想起了什麽,头上的拨浪鼓又咚咚了两声,他指了指孩子:“你上次说你遇见一怪事,有一神器融入了妖族的血脉,化为了人形,你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吧?”
云清无沉默。
床公又自顾自道:“你是她父亲,她的体内还有妖族血脉,神器是镇古青灯,那这妖……”
他蓦地闭上了嘴,似乎还嫌不够,手也捂了上去。
李青阳却是已经从这只言片语里摸索到了关键,他求证地看向云清无,语气不可置信:“这孩子是你和冷离辞的?”
云清无轻叹了口气,不打算再隐瞒:“嗯。”
“你——!”
李青阳有些失望地看着这个师弟:“所以在念境时,也是你故意将冷离辞放走的?”
云清无点了点头。
“你怎麽变得如此是非不分!”李青阳冷声道,末了干脆拂袖离去。
云清无无法为自己辩驳什麽,个中缘由也无从向别人说明。
床公见气氛僵持,有意不要让话题过于严肃,佯装八卦半真半假问道:“你不会真爱上那狐妖了吧?”
云清无垂眸,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段时日他既在寻求又万分抗拒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将否认的话说出口。
床公一见云清无这个反应,心里一个咯噔,他放低了声音:“这不但违反天规,还有违世俗!你别是来真的!”
一直在一旁吃瓜的月老闻言,恍然大悟地嘟囔道:“前阵子床公非得让我给你看红线去向,我就说我怎麽看不着元君你的红线究竟是何方神圣,原来你的红线是兔儿神那波的!”
说完,他又严肃地放下手上的瓜,保证道:“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权当没有这件事!”
“兔儿神?兔儿神怎麽啦?这件事又是哪件事?”一位穿着一身亮黄色长袍,一头自来卷马尾的青年冲了进来,自然接话道。
云清无:“……”
“白元神君?”床公和月老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云飞羽。
“你怎麽来了?”云清无看向他这位堂兄。
如今现任的白帝即将陨落,而他这位堂兄即将继位,此时不当有这个闲工夫来找他。
云飞羽毫不见外地往软榻上一坐,伸手逗了逗小刀:“你这安分多年,一朝叛逆,我作为堂兄还能不来看看你?”
“你已经错过八卦时间了。”云清无没好气地挥开云飞羽的手。
云飞羽毫不介意,双手往後一撑:“不晚不晚,我有一个建议给你,你听不听?”
“说。”云清无没有兴致绕圈子。
云飞羽啧了一声:“按照天规,不说其他,你这个孩子铁定留不下来,但这事你父亲赤焰神君就很有经验了。”
云飞羽故意上下打量了云清无一圈:“你看看,你这个未婚先孕生出的孩子,不也长这麽大了吗?”
“这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月老摸了摸身上的红线,回忆道:“说来我的父神留下的记录里,的确只有赤焰神君的伴侣并非最开始的指婚对象。”
“就是可惜,结果也的确算不得好。”床公想到过去那些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的娘既然并非神族,你就别想着扶正了,但这孩子若堂叔愿意想办法,还是很有希望的。”云飞羽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