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秘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摇头。
“一开始只是接到了前台的电话,之前偶尔也会有过这种事,我们也就没在意,就让人送上来了。”有个秘书开口,“没想到这次会有这麽多。”
秦驭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淡声道:“你们的私人感情生活公司不管,但是这样的程度已经影响正常办公了,趁着午休,当事人自己收拾一下。”
“秦丶秦总……”最边上的小秘书吞吞吐吐,在秦驭看过来时一口气道,“有没有可能是送给您的,怕您不收才会送到秘书处里来。”
她看着秦驭的表情,越来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确实不是我们几个人的,那里有张卡片,要不秦总您丶您看看呢……”
小秘书往後退了一步,偷瞄着秦驭的动作。
秦驭又开口确认了一遍,还是没人承认。
他往前走了一步,桌上最大的那束玫瑰花瓣层叠,盛放得惊艳,上面还沾着水珠,花瓣底部泛着一圈生机的浅绿。
下面的包装纸也是粉色的,纸上有各色的小爱心和Love字母,系绳间夹着一张粉色的卡片,上面还有个爱心唇印。
秦驭缓缓扫过衆人表情,觉得这一幕好像在之前的某个晚上也发生过。
秦驭伸手把那张卡片拿出来打开,只扫了一眼落款就合上了,转身道:“叫人来把这些处理掉。”
留下几个八卦之心没得到满足的秘书面面相觑,抓耳挠腮。
秦驭反手关门,将卡片随手扔在办公桌上,松了松领带。
粉红的卡片在整洁冷肃的黑色办公桌上格外显眼,秦驭又拉开抽屉,将卡片直接扔进最里面,闭目养神。
下午五点,秦驭处理完工作离开办公室,何瑞跟进电梯,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秦总,要不要先吃片胃药?今晚……”
秦驭蹙眉。
何瑞提醒:“今晚的董事会晚宴,在春水溪风。”
晚宴是半个月前跟董事会会议一起定下来的,这几天太忙,秦驭捏了下鼻梁,伸手接过来,“嗯”了一声。
“上次您交代的,谢妄远在国外时候的资料,还有昨晚他跟于……”
电梯门开,何瑞一下噤了声。
那个送花的人戴了副墨镜,额头上贴着个创可贴,衣领大开着,一条细窄领带就松松挂在脖子上,散漫倚靠在一旁,脸上还是轻佻的笑意。
就好像是从不知谁的床上刚下来,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来了。
“秦丶三丶少,上午送的花,你还喜欢吗?”
同样的称呼这次刻意拖得缓慢,带着一层别样的暧昧意味。
秦驭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秒,继续侧头对何瑞说:“发到我的手机上。”
身边跟上来的Alpha存在感太强,何瑞硬着头皮点头:“是。”
谢妄远摘下墨镜快走两步,在秦驭面前双手插兜倒着走:“一个多星期不见,这麽冷淡?”
秦驭平静地直视着谢妄远:“谢二少。”
谢妄远也跟着停下脚步,擡脚轻轻用鞋尖踢了下秦驭的,笑道:“所以,花,还喜欢麽?”
秦驭越过谢妄远:“花粉过敏。”
“是麽?真可惜啊。”谢妄远继续跟上去,在秦驭身边感叹着,“玫瑰的品种还是我特丶意丶挑的呢。”
大楼外面停着一辆显眼的亮粉色跑车,上面各色的爱心让秦驭想起上午被丢进抽屉深处的那张卡片。
这抽象的审美,除了身边这个人,世界上简直不会再有第二个。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谢妄远继续说,“谁让所有人都说秦三少你太高岭之花,不近男色……哦是不近各种色,我就是有心打听你喜欢什麽也打听不出来啊。”
“下次再送你别的。”谢妄远丝毫不在意秦驭的冷淡态度,“那那张卡片你也没看?不过也没事,上车,直接走吧。”
秦驭目不斜视下了台阶,再一次被谢妄远拦住。
“去哪儿?我可是特意把你都画在我车上了。”谢妄远冲着跑车擡了下下巴,“不看一眼?”
秦驭的视线略过谢妄远的额头,留下一句“借过”就再次越过谢妄远上了车。
这次他们是擦身而过,也没有碍事的其他人和大厅里的香薰味道,那股清淡的薄荷味还是很好闻。
谢妄远站在原地,擡手摸了下鼻子,回身上车,啓动车子跟了上去。
“这小脾气……也挺带劲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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