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蛇胆往哪里去?”
“江南,为义父疗伤。”
“那我便往江南去。”
小元子插话道:“郡主可听小元子一句劝,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司徒恬瞪一眼小元子:“你不是我,怎知我所思所想!”
“我自出生起便在这里,父亲将我许了人家,要我同其他人一样,嫁人生子,生生世世都要困在这冰天雪地里……”
“可这世界之大,岂止北境一隅?父亲现在是大将军,守着封地,日子安稳,总是忘记帝王无情,若是有一天携衆人围剿,我司徒家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得出去看看,知己知彼,方能保家族荣光。”
她一番话说完,字字铿锵,斩钉截铁,脸上早已没有了顽皮神色。
贾尘说:“你不是小狐狸。”
“啊?”
“你是小老虎,”贾尘说,“狐狸当不了大王,你可以。”
司徒恬脸红了,她皱皱鼻子,说:“所以,互相帮助?”
贾尘微笑点头。
“我有点喜欢你。”司徒恬语速飞快,像是怕被听见,又像是怕说晚了。
好像是怕贾尘说了什麽话拒绝她,她拢了拢头发马上补充道:“你别误会我,我不是要你回应的意思,我喜欢你,就算你有心上人……”
话没说完,司徒恬停了半拍,小心问道:“你……有心上人吗?”
贾尘愣了一下,没说话。
司徒恬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嘀咕着:“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算了,反正算命的也说过我喜欢的人会不同寻常……“
她嘟嘟囔囔了半天,又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对贾尘说:”我想说的是就是这个,你有或者没有都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和这些没有关系!”
眼见着她越说声音越小,贾尘转移话题:“那……老虎大人我们何时行动?”
“明日子时。”司徒恬说,“我带你们进府。”
“要穿女装,扮成我的丫鬟溜进去,”她的眼神在贾尘与小元子之间转了一圈,挑眉一笑,“你俩行不行啊?”
贾尘耸肩:“我本来就是女的。”
小元子生怕他们不带他,赶紧说:“小元子也没问题!”
司徒恬扑哧笑了一声,她看了贾尘一眼,又一眼。
舍不得。
“那我走了。”她终于轻声说。
小元子咳了一声。
贾尘暗自叹气:“那我送你一程。”
自从来了北境,她的脾气竟也一日比一日好了,又替丹砂点烟管,又送司徒恬回家……
司徒恬蹦蹦跳跳的,贾尘偶尔回几句,月光温柔,铺在两人肩头,这背影任谁看了都是一对璧人……
今夜北境的月亮格外圆,又是十五了罢。
小元子在楼上看着,心里一叹。
若是话本子,这故事会写到哪里才算结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