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家先做的难看,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家只需要吹下半晌,给你两钱银子,还给五斤糙米!”
“如何?”
不等老张头犹豫,张树根就忙不迭点头:“婶子,这活儿咱接了!”
“保管吹的响,吹的热热闹闹的。”
“您想想咱吹哪些曲子?”
“《哭皇天》,《大悲调》,或是《快工尺》?”
陆明桂便笑道:“不拘吹什么曲子,就要声音大都行!”
一旁的老张头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家是贱籍,不能有自己的土地,家里的一切进项都靠做吹鼓手换来的。
如今世道不好,吹拉弹唱一整日,才不过换回来几十个铜板或是一些粗粮。
还有的人家已经没钱请吹鼓手了。
一家子老小都等着吃饭呐!
要说这事情虽说有些出格,但宋家是苦主,苦主想向吴家讨个公道,宣泄一下,也不算什么!
于是老张头跟着提议:“我那老妻还可以做个代哭妇。”
听到“代哭妇”,陆明桂眼睛又是一亮。
这个好!
代哭妇专门帮着那些不善哭丧的主家声,不仅声泪俱下,还有唱词。
这唱词一般是把死者的生平事迹唱一遍,再把亲人的不舍也唱出来。
有了代哭妇,这事情又要热闹一些!
“那行,我再加二十斤糙米,”陆明桂说道,“只要把吴顺子和小寡妇的事情好生唱出来就行!”
编唱词什么的,本就是代哭妇的专长。
加上陆明桂又多出了二十斤糙米,张家众人几乎迫不及待起来。
陆明桂又给了五十文铜钱做定金。
“明日你们未时一刻就朝镇子上去,也别直接去大槐树胡同,就等在镇子口。”
“大概申时五刻前后,我们一起去。”
“只这两天都不能接别人家的活计了。”
“还有这事情也不能声张,若是坏了事,咱这事情就算罢了。”
张家人都仔细记住了。
陆明桂离开张家,又去王大家租牛车,王大自然乐意。
包车不仅钱多,还省力,是笔好买卖。
至于抓奸的人选,陆明桂早已经想好了。
她一个老婆子没有多大力气,家里沈菊叶身子重,满满年纪小。
一切只能靠家里的糙米黑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