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桂突然就想到了吴顺子的那个寡妇表妹。
按上辈子的记忆,她好像就是住在这大槐树胡同,而且这房子还是吴家给她赁下来的!
好啊,原来两人这么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她刚想上前去找吴顺子理论,却看着空旷的巷子又犹豫。
这里就她与吴顺子二人,若是喊破此事,吴顺子杀她灭口可怎么办?
何况抓奸抓双,眼下连个证人都没有!
想到这,陆明桂冷静了下来,看着越走越近的吴顺子,她心头又有点慌,若是现在吴顺子现了,那可不妙。
只是现在转身走,那更可疑!
她索性迎着吴顺子走过去,只是低着头,又向下扯了扯头巾,将脸遮去大半。
吴顺子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儿与她擦肩而过,并没有留意身边这个老妇人是自己许久不曾见过的岳母。
毕竟他岳母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住的离镇子上又远,就算来买些东西,通常也不会往小巷子里走。
陆明桂见他走远,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回头冲着吴顺子的背影无声的啐了一口!
等到吴顺子走远,她也不耽误时间,朝着刚才他出来的那家走去。
原本还想着怎么能全须全尾的把小秋带出吴家,这下机会不就来了?
等她将地方记下来,到时候找了机会,带了人来抓奸!
陆明桂快走几步,却见那家大门竟是虚掩着的,里头静悄悄的,略一思索,她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一眼望过去,院子不大,地面铺着青石板,墙角种着一株柿子树。
柿子树边堆着些杂物。
陆明桂刚想往里走,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寡妇,却听见大门处又传来动静。
她心头一慌,只当是吴顺子去而复返,心中连叹糟了!
自己不想惊动了人,偏偏刚才一个冲动就进来了,这可咋办?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个办法,当下一手摸着木钗进到了白房子里头。
先倒空了一筐马齿苋,拿着柳条筐出了白房子。
果然她还停在原处,门外的动静还在响起。
来不及细想,陆明桂将柳条筐套在头上,蹲在了墙角,几乎和柿子树旁的杂物融为了一体。
做完这一切,她心跳的厉害,从柳条筐的缝隙里看出去,就见一只黑靴从门外踏入。
一个男人闪身进来,然后将大门栓上,之后急匆匆朝着屋子里而去。
隐隐有酒气传来,这人是喝了酒的。
陆明桂仔细看过去,却现这人并不是吴顺子,而是个陌生男人。
男人进了屋,里面很快就传来女子的娇笑。
陆明桂这才轻轻取下柳条筐,放进了白房子,然后悄悄移到了窗户下面。
屋内,有女子娇滴滴说道:“哎呀,你怎么才来看我?我一个人好无趣。”
男人哼了一声:“你无趣?你的吴表哥不是才走?”
“你才伺候了他,又要嫌我来得晚,也不怕累得慌?”
女子又道:“你吃的哪门子酸醋?不是你让我去找的吴顺子吗?”
“否则我哪需要去伺候那个泥腿子!”
她说着就嘤嘤哭泣起来。
男人放软了语气:“我这不是怕你肚子瞒不过去吗?”
女人止住哭泣:“哼,你整日就知道肚子,肚子!你可知道我心里担惊受怕!”
“你弟弟死了,你却如此……这可是要沉塘的!”
“要我说,干脆一碗药下去,省的麻烦。”
男人却道:“莲莲,落胎药凶险,我哪里舍得你有危险?”
“倒不如给我生个孩子,就在吴家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