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臻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来,心说谁问这个了。
“总之。”他收回手,语气淡淡,“你想他一直这样共享着你的命吗?他快死了,你救不了,这样下去你也会受牵连。”
他越说越觉得不爽快,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覃无摇摇头,抓着江宜臻的手捏了捏,解释道:“我们是在鬼王在即位大典之後知道,孟夏很可能和邪神有关,所以我在这之後没有真的离职。如果是真的,这枚血契也是我们的一份筹码。我有办法脱身,别担心。”
江宜臻垂眼:“筹码?那孩子现在不能死对吧。”
覃无还没开口,便见江宜臻转身,从神识中带出昨天被他藏起来的臻臻。
臻臻站在床边看着他们两个,慢慢用手捂住眼睛。
覃无笑了一下。
江宜臻拉着臻臻过来,对覃无说:“既然如此,就让臻臻来吧。”
“什麽意思?”覃无问。
“他只是没有灵魂,血肉之躯是真的。”江宜臻戳了一下臻臻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颊,“把血契转移到他身上,不是更稳妥麽?”
江宜臻去孟家原本是想先斩後奏,直接把那血契给彻底毁了的,就算它的确能反伤害到子血契,他也能压制住。
不过临到关头他还是冷静下来,没有对孟夏出手。
覃无眉心一跳:“不行。”
江宜臻:“你不相信我?”
“没有。”覃无被他盯得叹了一口气,“我没想过让你再冒风险。臻臻如果疼了,你也会难受的。”
江宜臻微微弯起眼:“怎麽会,这不叫风险。”
他也不想覃无处于危险中。如果他可以解决的事,为什麽还要覃无铤而走险?他已经是可以保护覃无的强大狐狸了。
江宜臻用手覆盖上覃无的心口,低声问道:“你们打算怎样?”
心脏仿佛在被拉扯,覃无稍微皱眉,道:“最终决策还没有。孟均容和深渊丶邪神关联太多,如果猜测正确,那麽阻止深渊降临三界就多了几分胜算。”
江宜臻没有说话。
覃无放空自己,有些走神。
在衆多执行官中,他进入深渊的次数是最多的,知道那些恐怕只是一些皮毛,阴影之後,是更庞大的深渊,不见底丶没有尽头。
三界没有任何一本史书记载了上一次深渊大规模降临是如何被压制且封印,他甚至无法想象江宜臻当年是怎麽做到的。
血契慢慢被剥离。
跟随了覃无数年的子血契被转移至臻臻的身上,十分顺利。
江宜臻把蔫儿成一团的臻臻放回识海中,拍拍手,松了一口气。
覃无把他抱在腿上,问道:“去拿渡也了吗?”
江宜臻懒洋洋地“嗯”了声。
虽说早有准备,但覃无心中还是不免冒出酸意。
江宜臻不动声色,笑道:“你还叫许为真不必拦我。覃长官,好大度啊。我如果不回来了,你打算就这样了吗?”
覃无抚摸着江宜臻的後颈,没一会儿便吻在一起,喘息着道:“大度是装的。”
江宜臻哼笑:“实际打算如何?”
覃无:“一哭二闹三上吊。”
江宜臻笑得趴在他肩上。
覃无摸了摸他的头发,眼底漾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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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覃长官在冬天遇到了心软的神(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