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胜叫住人,伸手指了下燕黎舟:“你不是神医吗,给他看看,他这恐高。”
“……能治吗?”
薛三钱脚步顿住,半侧过身,那双眼睛在燕黎舟尚且苍白的脸上扫过,又落回公羊胜那张怎麽看怎麽别扭的人皮面具上。
“恐高?”
他嗤笑一声,“心病,无药石可医。要麽自己克服,要麽摔死拉倒。我是郎中,不是跳大神的。”
“倒是你,”他擡了擡下巴,指向公羊胜的面具,不知道为何缘故,话题又扯到这上面来。
“死人东西戴久了,阴气侵体,损的是你自己的阳气。轻则时运不济,重则神思恍惚,噩梦缠身,迟早变成真鬼。”
说完,薛三钱的身影已然再次消失。
公羊胜:“???”
他彻底懵了,指着自己鼻子,看向燕黎舟,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委屈:
“不是!他,他什麽意思啊?我这面具招他惹他了?他凭什麽光骂我?!”
公羊胜拍着燕黎舟的背,给他顺气。
“这小白脸!就是嫉妒我这面具长得比他俊!”
燕黎舟被他拍得咳了两声,本就因恐高而发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他缓过那阵心悸,这才推开公羊胜的手,没好气道:“你省省吧。”
燕黎舟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迅速收回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公羊胜噎了一下,紧接着跳脚道:“草精,我跟你说,我这面具。”
他眼珠一转,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
“这可是我当年在秘境里,千面戏狐死後尸体储物袋里扒出来的。千面戏狐你认识不,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说完他看着燕黎舟一脸平静的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露出惊讶的神色。
“算了,你这草精又知道什麽,又哪里认识他。”
燕黎舟被他拍得往前踉跄一步,差点又瞥见那要命的深渊,赶紧转头死死盯住公羊胜那张“千面戏狐的得意之作”,嘴角抽搐。
“行行行,你俊,你最俊……公羊大哥,咱能先离开这崖边再讨论你的俊脸吗?我这腿肚子有点转筋。”
公羊胜哎哟一声,赶紧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山路内侧带,嘴里还不忘絮叨。
“走走走,这破地方风大,再给你吹坏了,回头你家那位冷面郎君要是问起来,我可赔不起。”
公羊胜揽着燕黎舟,几乎是半拖半扶地把人从危险的崖边带开,沿着狭窄的山道往回走。
夜风穿过石壁发出呜咽般的怪响,听得燕黎舟头皮发麻,更不敢往旁边乱看,只死死盯着脚下凹凸不平的路面。
“啧,这路修得也太缺德了,”公羊胜还在絮叨,试图用声音驱散周遭的阴森,“专坑你这种腿脚不利索的。”
燕黎舟有气无力地回嘴:“我腿脚利索得很,是这路不长眼!”
“是是是,路不长眼,往你脚下撞。”
公羊胜嘴里一路没停,从“千面戏狐”当年如何叱咤风云,说到自己扒储物袋时如何惊险。
再抱怨薛三钱是个不识货的,最後又绕回了“你家那位要是看见你这小脸煞白的模样非得拆了我”的车轱辘话。
燕黎舟心神稍定,闻言也皱起了眉:“那个薛三钱……”
“是很邪门吧!”公羊胜一拍大腿,“千面戏狐都死透多少年了,他那点家当早不知散落哪个旮旯角落了。”
“这毛头小子从哪儿见的?难不成他爹娘跟那老狐狸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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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日份更新奉上!
麽麽麽,阅读愉快!
[害羞]是休息的很好的一个周日,嘿嘿,很晚了,睡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