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真是累,谭知永感觉自己在被人隐秘上下打量,他年纪也大了,本来就没睡好,现在当事人都跑到自己面前,又不想达成他的目的,还不躲起来。
“钱公子真是让人困惑。”谭知永虽然对这倾注工作生涯的肃定州厌倦,对此片地仍有绝对控制权,这里直白的说明,本身就是对自己权力的自信,可他不觉得钱生知道是五皇子从中作梗,所以他现在没把钱生的话语当回事:“你既然做出决定,那就走吧。”
只是他也不觉得钱生说自己不知道破血方是撒谎,谭知永摆摆手,准备送客,天边已经亮起大半,他不想在就这个话题和钱生兜圈子。
“知府先生请留步!我们可以合作。”钱生看对方对他并不感兴趣,也急了,他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想要破血方,是因为你背後的人想要往上爬。”手指向太阳:“但是我不想做匕首,这也是为什麽我拒绝提供。”
谭知永自然是知道他背後是五皇子,如果钱生没有欺骗,他倒是确定了五皇子想要往上爬的具体手段了。
也难怪钱生不想答应,哪怕是自己,如果五皇子失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被连坐。只是他如果赌成功了,名声权力哪一样没有。
“你有你的理由,我自然也有我的。”谭知永没有被钱生的话语打动,同情人命是不值钱的,永恒的利益才能打动人:“况且我为何要体谅你。”
这位知府看起来对他的来历并不了,钱生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有心自然能查出来,谭知永没有查出来,说明他已经远离京城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自己是皇子,要用什麽方法来打动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卖命?更何况山高路远,连人都没办法亲自面谈,又是通过什麽方法说服对方。
金钱?不不,钱生暗自否定。这些沉浮官场的人,早就清楚权力的重要性,必定是权力的许诺。会是升官?茫然回头,这白茫茫的天地,看得钱生眼花,北疆呆久了,怕是连食欲都没有了,怎麽还想着升官。
太阳还没有驱散这寒冷的晨风,谭知永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加上恶劣天气,皱紧眉头,他要喊人把钱生请回房间。
可能机会就在刹那,钱生读到了这幅微表情:谭知永想离开,他不想呆在这里:“知府大人,我可以…可以帮你。”
“钱公子,你去人家做客都是空手而来?”谭知永不愿再多说了,他想离开,却被拽住:“鄙人觉得,与其帮还不清楚未来的皇子做事,不如直接汇报这件事给圣上。”
谭知永往回走的步子停下,但是仍然叹口气:“钱大夫,你看起来很天真。”
“我从什麽立场说这个事?皇帝又凭什麽信任我。哪怕圣上相信,五皇子不会矢口否认?”
原来,是五皇子。钱生心想,那之前出现在自己药铺的那位黑衣人怕是也与五皇子脱不了关系。如果是这样,就有必要告诉杨丞相…他可能会与皇帝商量此事。
“那杨丞相呢?”钱生声音虽然低低的,谭知永还是听到了,丞相去与自己去可不是一个等级。而且更重要的是:安全。
比起提供药方还是泼将门之子脏水,都太危险了,但是钱生现在反倒是给了一个看起来更安全的想法。
钱生发现谭知永神色松动,知道对方在权衡利弊,他又想到杜柏说的,那名男尸的纹身是暗卫,钱生心想,这种事情杜柏知道,谭知永很大可能会知道:“之前的那名男尸,知府大人还记得吗?”
这倒是提醒谭知永,他想起那具带着纹身的尸体,当时在杜柏钱生走後,谭知永让手下的人找个能记得住的地方先放着。暗卫尸体说不定会有别的用处,在这点上,他说扔去乱葬岗只是在骗人。
“大人,你不需要告发。”钱生给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只需要像喂鱼一样撒点鱼饵,知府大人”他捏住两根手指,上下揉搓:“真相不重要。”
像是想起什麽,谭知永告诉钱生:“钱郎中,这片土地,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
“你自己小心吧。”
虽然很感谢钱生愿意说这些,他还是要补充一句:“我能理解你不想背负人命,但是破血方我有预感会是一把钥匙,如果你不愿解出,我们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
“更何况,你怎麽原原本本给我。”谭知永模仿对方的话:“只要症状一样就行了,死人什麽的,哪有那麽容易。”
看来,这药方确实要“好好研究”,钱生对谭知永来说,这是一切的基础。自己也要滤清思路,再下一次谈话中,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