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双腿悬在空中晃了晃,歪着头不明所以:“怎麽了?”
霁炀坦白:“江诺尔,也就是塔,是我的弟弟。”
。。。
江漾收起腿,整个人盘腿坐在书桌上,面色有些凝重。
霁炀对他这副反应有些拿不定主意,连忙摆着手解释:“我也是刚知道。”
“不是这个。。。”
江漾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沉。
刚刚他跟霁炀说明自己苏醒後的情况时,并没有提及江诺尔的任何隐私,只简单说了自己醒来以後解决了两个守卫的事。
可倘若江诺尔的真实身份是塔,并且还是霁炀的弟弟的话,那这个情况就不是一个能忽视掉的问题。
在他的视角里,塔作恶是一回事,可造成塔作恶的根源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在此时此刻,塔什麽都没做,结果要遭受下药欺凌,甚至更多其他阴暗的还没发生的手段。。。
江漾想起了自己某条时间线里在Un娱乐,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上。
觥筹交错下,有人自甘堕落,也有人被精心设计的陷阱拖入深渊,剥夺了所有选择的权利。
他觉得有必要跟霁炀沟通一下。
“霁炀”,江漾擡起头坐得笔直,严肃道:“他们给江诺尔下药了。”
“我怀疑未来绝对不只是关禁闭那麽简单,而像是一场针对塔的,处心积虑的驯化或者催化。”
“驯化。。。催化。。。”
霁炀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江漾扶着他的肩膀,半跪在桌面上,凑到他耳边狠下心低语。
字字清晰,偏偏组在一起让霁炀无法相信。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一个可怕又恐怖的念头跟着在脑海浮现。
“它们在造神。。。”
神。
“江漾。。。”霁炀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怜悯地低喃:“江诺尔不是坏孩子。。。”
江漾一双小手托起霁炀的下巴,安抚道:“我知道,我们一起保护他。”
圣城在晨曦中渐渐苏醒,金色的穹顶闪耀着虚僞的光辉。
江漾说完话脑袋一歪靠上了霁炀的肩膀,霁炀判断江诺尔大概要醒过来了,最後看了眼壁炉,金乌还没回来,他只能先把江诺尔送回偏殿。
霁炀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期间江诺尔躺着翻了个身,呼吸平稳,完全没发现自己被替代过。
确定今天不会突然消失後,霁炀忍不住走到床边,蹲下身帮江诺尔梳理额前的碎发,眼底是明晃晃的心疼。
他们现在还没有解决异端的办法,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所有的恶意都会朝眼前的小孩儿扑来。
。。。
霁炀闭了闭眼。
!
阻止不了异端,那就让江诺尔变得更加强大。
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