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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王子的远征六(第1页)

第五幕王子的远征(六)

放光了血的羊被人剥了皮,架上火坑,撒上昂贵的佐料,烤得滋滋作响,喷香四作。

“您就这样将一位奴隶升格为贴身侍卫!”尤比入迷地听着,“这是多难得的事!”

“这话不假。我那时年纪小,和父亲央求了好久才如愿。”巴图尔和颜悦色地讲着故事,连盘中的羊肉也无暇抓尝,“亚科夫和我一般年龄,又是所有奴隶中个子最大的,真孔武有力。除了我与他有愧,觉得他不该替我受罚外,我又想,要真叫他一辈子做纤夫,搬一辈子货物,岂不是浪费?这也是个理由。”

“怪不得他这样厉害,会骑马又会用刀!”尤比说,“先前在布拉索夫城,他一个人就能打倒两个长矛兵,还有我跟着拉後腿!”

“他现在做了骑士,一定也不落于人後。”巴图尔笑着抿了一口马奶酒,“不过你们在布拉索夫城出了什麽事?和城主起了什麽冲突?”

尤比的眼皮跳了一下,立刻缄了口。“没什麽,就是和当地的守军切磋一下。”舒梅尔连忙在桌子底下拽尤比的袖子,“城主叫他帮忙瞧瞧他的军队训练得如何。”

“真的?”巴图尔又狡黠地眯起眼睛,盯着舒梅尔看,“那你告诉我,他们的军队训练得如何?”

舒梅尔急得不停转眼睛。“这我不能告诉您。”他抓紧尤比的手腕,“我们不会把您的情报透露给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把冯·布鲁内尔大人的情报透露与您。”

“哈,有理!”幸而,巴图尔未再细究这事。他笑着摆摆手——就像他教给小巴图尔的那样。一位侍从转身便出门去。“我着人准备了节目,我们边看边聊。”他向嘴里丢入一块羊肉,“讲到哪里了?”

“您讲到有人来求亲。”尤比松了口气,继续兴致勃勃地问,“您拒绝了,说要找位讲拉丁语的,君士坦丁堡的公主做新娘。然後呢?”

“不错,正是说到这。”巴图尔望向远方,陷入回忆,“其实君士坦丁堡的公主说希腊语。可我那时太小,从不知道这事。等我再大些,亲自派人去求亲时,不会说希腊语又成了麻烦。使者沿着黑海的海岸南下,问遍了每家罗马贵族。可惜,一听是要到草原上与库曼人结亲,大多数家族都委婉回绝。如若我父亲的部落有更多马匹,或我的身体更健康些,也不至于此。”巴图尔长长叹气,“甚至有人说,我活不到继位的那天,女儿嫁过来,没几年就会变成寡妇。”

“…可您现在还好好活着,做了可汗。”尤比感叹道。

“谁又能预测明天的事?”巴图尔笑着说。他招手,将帐门外等待着的衣着鲜艳的艺人唤进门。

演艺者是位斯拉夫人,与亚科夫一般金发蓝眼,手腕上绕着只粗壮的铁链。尤比顺着铁链的那头望去。夜幕里,有什麽庞然大物在黑暗中剧烈呼吸。它走进营帐来,让火光照亮周身。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是一只巨大的成年灰熊,遍体鳞伤,瘦骨嶙峋。铁链卷着毛发,深深勒进颈上皮肉,血痂与粉红色的新生皮肤交织着缠斗。演艺者疲惫又急迫地大声呵斥它,用着另一种尤比听不懂的语言。熊比驯兽的人更疲惫,一边愤怒地低声咆哮,一边可怜地发出呜咽。最终,它还是乖乖伏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努力喘息。它的肋骨正在皮毛下一张一合,形状清晰可见。一人一熊在铁链的束缚下弯腰,向可汗行礼。

“你们可见过人与熊摔跤?”巴图尔兴奋地咽下一大口酒,“这头熊是我从熊崽养大的。”

尤比的全身绷得又紧又直。亚科夫坐在他身边,依旧不作声。但不知怎的,尤比感到那团酝酿许久的可怕乌云就快打起闪电响起雷鸣,掀起的狂风骤雨即将冲刷清洗一切。他用馀光瞥亚科夫,瞧见血奴正将拳头攥得发白,牙关咬得发抖,眼神阴鸷。可他依旧蛰伏着,像是叫这团躁郁的风浪困在身体中。他的皮肤像层坚韧的壳,牢固的监狱,将即将燃起的熊熊大火扑灭了。

“瞧,这便是他最擅长的事,也是他最大的优点。”巴图尔露着白森森的牙齿笑,“所有斯拉夫人都有这优点,善于忍耐丶蛰伏。亚科夫更是个中翘楚。”

“发生了什麽?”尤比焦急地问,“亚科夫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人与灰熊笨拙肮脏地跳起舞蹈来。“别心急。”巴图尔缓缓地拉长声音。

“那是二十多年前,我十六岁的时候。第聂伯河每天都有船只经过,常有求亲使者在黑海下了船,到草原上探查我的部落。那些家族与姓氏我已经不大记得,他们要麽是贪图骑兵,要麽是贪图财産。

“直到有天,赫尔松的码头来了架华丽的大船,乘着位尊贵美丽的罗马姑娘。她举止风雅,眼神冰冷,就像所有傲慢的罗马人那样。可打看到她第一眼起,我便知道,我爱上她了。”

爱情。一听到这字眼,尤比便警惕地想起舒梅尔的故事三则。“然後呢?”他问。

“她带了许多仆从。有埃及人丶迦太基人丶撒拉逊人。她还带着许多马匹,其中有匹通体雪白,用金红色的绸缎做马具。她骑在上面,戴着面纱与头冠,在夜里像发着光似的。她携衆人来我的部落——那就像天神下凡,我不知以何言语才能描述那情景。我只觉得是上天眷顾。那姑娘就像世间仅有的美妙礼物,又像直戳弱点的锋利匕首,一下便戳进我胸膛里去。

“她来这问我,我有多少骑兵和奴隶,部落中有多少牛羊马匹。”

“这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尤比皱着眉问,“她贪图你的财産与士兵。”

“在陷入恋爱的人看来,一切都是机会。天神般的姑娘问这话,对我有所求。我求之不得。”巴图尔看起来有点喝醉了,面颊浮上红晕,叫他仿佛年轻许多。“那时,我的父亲生着重病,时日无多。这代表我挑选妻子的期限将近。我必须得抓住这机会。它千载难逢。”

尤比鄙夷地想,听上去也像是巴图尔在贪图这位尊贵姑娘的财産与权力。真有爱情吗?但他没敢说这话出去。

“当时,我在恋爱与现实的压迫下做出了糊涂决定。”巴图尔低下头,像在忏悔似的,“我竭尽全力讨好这姑娘。她想看我的骑兵丶奴隶和马匹,我便带她打猎去。我将所有的人集合起来,组成一支浩大队伍,在严冬冲进森林里。

“那天,亚科夫找到一只冬眠的熊洞。他只身冲进去,杀死了母熊,取出两只熊崽,想将它们替我送与那位尊贵的罗马姑娘。为此,他受了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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