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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通道危机（第1页）

祖龙渊底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每一寸都浸透着灵力碰撞后的灼痛感。哪吒的火尖枪抵在申公豹后心三寸处，枪尖的火焰已经收敛成内敛的赤金色，却比刚才的燎原之势更具压迫感——那是将灵珠之力压缩到极致的征兆。

申公豹的黑袍被刚才的冲击波撕裂成破布条，露出里面青灰色的道袍。他后背的八卦图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边缘处甚至泛起焦黑，显然本命精血被破后伤势极重。此刻他僵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声音此刻只剩下漏风般的喘息。

“咳……咳咳……”申公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脚下的玄武岩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

哪吒没有说话，只是将灵力再催三分。火尖枪的枪身出细微的嗡鸣，赤金色的火焰顺着枪尖渗入申公豹的道袍，在他后心灼出一个铜钱大小的焦痕。申公豹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却咬着牙不肯出痛呼。

“肩负使命？”申公豹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血沫，听起来格外瘆人，“当年在昆仑玉虚宫，你这灵珠子转世的黄毛小儿，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也配谈使命？”

哪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确实对昆仑往事没什么记忆，灵珠转世时的神魂震荡让他忘了不少前尘旧事。但申公豹这句话像根尖刺，猝不及防扎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他对自己身世始终存在的一丝迷茫。

“住口！”哪吒的声音陡然转厉，火尖枪猛地向前顶了半寸。

申公豹疼得浑身痉挛，脸上却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怎么？怕了？你可知晓……当年是谁在元始天尊面前力保你转世？又是谁……偷偷给你塞了那枚灵珠护心符？”

“你在胡说什么！”哪吒厉声喝道，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想起师父太乙真人偶尔提及的往事，总说他能顺利转世多亏了某位“贵人”相助，却从未明说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神秘人突然开口：“别听他挑拨！申公豹最擅长用言语乱人心神！”灰雾中的身影向前踏出一步，掌心重新凝聚起淡金色的符文，“战决，法阵那边不对劲！”

哪吒猛然回神，这才注意到身后的法阵正在生诡异的变化。原本已经黯淡的紫色光芒突然变得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更奇怪的是，法阵中央的空间涟漪不再遵循八卦方位流转，而是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挤出来。

“不好！”哪吒心中警铃大作。他能感觉到一股比刚才混沌之气更精纯、更邪恶的力量正在苏醒，那股力量带着冰冷的死寂感，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前的虚无。

申公豹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股变化，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哈哈哈！来了！它们来了！就算我死了，通玄之门也会自行开启，这是天道轮回的必然！”

哪吒被他挣得一个趔趄，火尖枪暂时脱离了接触。申公豹抓住这个空隙，突然转身用尽全力撞向哪吒的胸口。两人距离极近，哪吒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三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找死！”哪吒稳住身形，正要再次出手，却被神秘人拦住。

“快看！”神秘人指向法阵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见法阵中央的空间涟漪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漩涡边缘流淌着暗紫色的电光，每一次闪烁都让整个祖龙渊底剧烈震颤。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开始渗出粘稠如墨的雾气，那些雾气落地后竟化作一只只巴掌大小的黑色甲虫，出咔嚓咔嚓的啃咬声，所过之处连岩石都被啃噬成粉末。

“这是……混沌虫族？”哪吒脸色剧变。他曾在师父的古籍中见过记载，这种虫子来自混沌边缘，以吞噬一切能量为生，一旦数量过万只，就算是金仙也难全身而退。

神秘人此刻已经褪去了灰雾，露出里面玄色的道袍。他的面容依然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看不真切，但双手结印的度快得出现残影：“是空间壁垒崩溃的征兆！申公豹的法阵虽然被破，但刚才那道血色身影的力量已经撕裂了本源空间！”

他指尖弹出七道金光，精准地击中七只最先爬向他们的混沌甲虫。金光爆出净化之力，将甲虫消融成虚无，但更多的甲虫正从漩涡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很快就在地面铺成了一层蠕动的黑毯。

申公豹瘫坐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狂笑不止：“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拼死守护的洪荒！用不了多久，整个天地都会被混沌虫族啃成虚无！”他突然看向哪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以为灵珠子是什么好东西？它本就是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核心，和这些虫子……本质上没区别！”

哪吒心头剧震，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丹田。那里的灵珠子确实正在剧烈跳动，而且散出一种让他心悸的共鸣——似乎在回应着混沌虫族的啃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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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信他！”神秘人突然将一枚玉佩塞到哪吒手中，“这是清心玉，能稳住你的灵珠！申公豹在引动你体内的混沌本源！”

玉佩入手冰凉，一股清冽的气息顺着手臂流遍全身，灵珠子的躁动果然平复了不少。哪吒这才惊觉，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竟然真的对申公豹的话产生了动摇。

“多谢。”哪吒握紧清心玉，看向神秘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他注意到对方玄色道袍的袖口绣着半朵白色的莲花，针脚细密，不像是男子会用的纹饰。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神秘人没有多言，双手突然向两侧张开。祖龙渊底那些原本散落的青铜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在他身前组成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光滑如镜，倒映出法阵中央的黑色漩涡，镜面上还浮现出与漩涡旋转方向相反的符文。

“乾坤镜？”申公豹失声惊呼，“你是……玉虚宫的人？”

神秘人没有理会他，只是对哪吒沉声道：“我用乾坤镜暂时困住漩涡，你去加固空间壁垒。看到那些流转的星云纹了吗？用你的灵珠之火沿着纹路灼烧，能暂时修补裂痕。”

哪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现黑色漩涡的边缘隐约可见淡蓝色的星云纹路，那些纹路正在随着漩涡的旋转逐渐断裂。他立刻明白过来，那是洪荒世界的空间壁垒在具象化的显现。

“明白！”哪吒将火尖枪插在地上，双手结印引动灵珠之力。这一次他没有催动火属性灵力，而是引导着灵珠中蕴含的开天辟地之气——那是与混沌相对的创世之力。

淡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涌出，如同温暖的溪流般涌向空间壁垒。每当金色光芒流过一道星云纹，断裂的地方就会重新连接，出细碎的银铃声。但漩涡的扩张度极快，往往修复三道纹路，就有五道新的纹路断裂，哪吒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这样不是办法！”哪吒额头上渗出汗水，灵珠之力的消耗远预期，“漩涡里的力量在不断增强！”

神秘人操控乾坤镜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镜面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是混沌核心的力量……申公豹肯定在法阵里藏了混沌本源！”

“没错！”申公豹挣扎着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漆黑的珠子，珠子里仿佛有无数星辰在湮灭，“这是当年巫妖大战时遗落的混沌珠，我用了三百年才炼化出一丝本源之力！现在它和通玄之门产生了共鸣，就算是圣人来了也别想阻止！”

他突然将混沌珠狠狠掷向漩涡。漆黑的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触到黑色漩涡的瞬间突然爆开，化作千万道黑色流光融入其中。原本只有丈许大小的漩涡骤然扩张到十丈方圆，边缘的星云纹瞬间崩碎了大半，一股足以让天地变色的威压从漩涡中涌出。

哪吒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看到漩涡深处隐约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门轮廓，城门上刻满了扭曲的骷髅头，每一个骷髅的眼眶里都燃烧着绿色的火焰。

“那是……幽冥之门？”神秘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申公豹，你竟然连通了九幽炼狱！”

申公豹笑得更加疯狂：“黑暗势力？哈哈哈，那只是我放出的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这些来自九幽的怨灵！它们会吞噬掉所有生灵的魂魄，让整个洪荒变成死寂之地！”

随着他的话音，幽冥之门上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眼睛，无数道绿色的魂火如同箭雨般从漩涡中射出，朝着哪吒和神秘人飞来。那些魂火在空中出凄厉的尖啸，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冰。

“小心！”神秘人将乾坤镜猛地向前一推，镜面瞬间扩大数倍，将大部分魂火挡在外面。但仍有漏网之鱼穿过镜面的缝隙，其中一道擦着哪吒的左臂飞过，顿时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仿佛要冻结他的血液。

“好冷……”哪吒打了个寒颤，连忙催动灵珠之力抵御。金色的光芒在伤口处流转，出滋滋的声响，将寒意逐渐驱散，但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