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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险象环生（第2页）

“这是‘蚀灵蛊’，专门啃食灵体。”骨使的声音里带着得意，“三百年前，就是这宝贝帮我们拿到了黑莲残片。你说，要是把它们塞进你的莲心，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呢？”

哪吒心中一沉，他能感觉到蚀灵蛊的邪气比影杀卫的毒液强百倍，混天绫上的小洞正在扩大，连乾坤圈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他突然想起月兔大王给的胡萝卜，赶紧掏出来——这灵萝卜在黑雾中散着柔和的金光，蚀灵蛊一靠近就纷纷后退，像是遇到了克星。

“有点意思。”骨使歪了歪头，黑袍下的白骨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臂，“月兔家的灵根，确实能克制邪祟。可惜啊……”他突然打了个响指，骷髅头突然爆炸，无数蚀灵蛊如潮水般涌来，竟无视了胡萝卜的金光，“我这蛊虫，早就喂了黑莲的汁液。”

蚀灵蛊爬过的地方，连坚硬的星石都被啃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哪吒赶紧用火尖枪在身前划出火墙，蚀灵蛊却穿过火焰，身上带着火星继续冲锋，活像群不怕死的疯子。

“这下麻烦了。”哪吒咬了咬牙，将灵萝卜塞进怀里，乾坤圈突然分裂成九个小圈，在空中组成个金色的漩涡，勉强挡住蛊虫的攻势。混天绫则缠住块巨大的星石，红绸带猛地一拽，星石呼啸着砸向骨使，却被他用黑袍轻松挡下，星石撞在黑袍上，竟像撞在棉花上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你的法宝快撑不住了。”骨使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不如乖乖交出灵珠，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他突然瞬移到哪吒身后，白骨手指直刺他的后心，指甲上的黑气已经凝成实体，像五把小镰刀。

哪吒反应极快，火尖枪反手刺向骨使的咽喉。可对方的黑袍突然变得像水流般柔软，枪尖穿透黑袍，却连根头都没伤到。与此同时，蚀灵蛊突破了乾坤圈的防御，几只虫子落在他的莲花战甲上，瞬间啃出几个小洞，冰凉的触感顺着伤口传来，让他的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好痒！”哪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这微小的破绽被骨使抓住，白骨手指擦着他的肋骨划过，莲化身的皮肤顿时裂开道口子，金色的莲汁涌出来，刚碰到空气就被蚀灵蛊舔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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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混沌青莲的体质。”骨使的声音里带着贪婪，“有了你的莲心，黑莲大人就能彻底复活了！”他突然张开双臂，黑袍下飞出更多的蚀灵蛊，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茧，将哪吒和所有法宝都困在里面。

蛊茧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蚀灵蛊的啃噬声听得人牙酸。混天绫和乾坤圈的光芒越来越暗，火尖枪的火龙也缩小了许多，只能勉强护住哪吒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莲化身的力量在快流失，伤口处的疼痛越来越清晰，这是他成为莲花化身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真切的死亡威胁。

“难道要栽在这里？”哪吒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父母的笑脸，太乙的醉态，还有神秘人那句“莫要辜负”。他猛地咬了下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怀里的玄龟珍珠突然烫，与灵萝卜的金光相互呼应，在他体内形成股新的力量。

这股力量一半炽热如火焰，一半清凉如寒冰，正是金麟神兽所说的双莲之力！哪吒突然明白了，玄龟给的珍珠是黑莲的本源之火，月兔的灵萝卜是青莲的本源之气，两者在他体内融合，才能真正挥混沌青莲的力量。

“就是现在！”哪吒怒吼一声，将双莲之力全部注入火尖枪。枪尖的火龙突然暴涨，金色与黑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瞬间将蛊茧烧得噼啪作响。蚀灵蛊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化作黑烟，连骨使的黑袍都被火焰点燃，露出下面拼接的白骨躯体。

“不可能！”骨使出惊恐的尖叫，转身就想逃，却被混天绫缠住了脚踝。红绸带此刻也染上了双莲之火，黑红相间的火焰烧得白骨滋滋作响，冒出股烤肉的焦味。

乾坤圈趁机飞出，九个小圈组成个金色的囚笼，将骨使困在中央。哪吒握紧火尖枪，一步步走向他，枪尖的双莲之火映在他的眼睛里，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三百年前的债，该还了。”

骨使在囚笼里疯狂挣扎，白骨躯体出“咔咔”的响声，像是要散架：“黑莲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他已经拿到了最后一块莲台碎片，归墟马上就要打开了！”

哪吒的心脏猛地一跳：“最后一块碎片在你们手里？”

骨使突然怪笑起来，白骨躯体开始膨胀：“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启动了归墟的献祭阵，用我的骨头当钥匙，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万魔窟开启了！”他的身体突然爆炸，白骨碎片像炮弹般射向四面八方，其中一块碎片穿透了乾坤圈的防御，直取哪吒的眉心。

“小心！”玄龟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巨大的龟爪从云海中伸出，挡住了骨片。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还是将哪吒掀飞，他撞在块星石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火尖枪脱手而出，掉进了翻滚的云海。

更可怕的是，骨使的白骨碎片落在归墟的地面上，竟化作无数黑色的符文，组成个巨大的阵法，将整个莲台区域都笼罩在内。阵法中央，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正在缓缓绽放，花瓣上站满了影杀卫，为的正是翼煞，他的黑翼上多了道狰狞的伤口，显然是从金麟神兽那里逃出来的。

“小杂种，没想到吧？”翼煞的声音里带着得意，“骨使不过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招在这里！”他举起骨剑，指向天空，“万魔窟的大门，马上就要开了！”

天空中的黑色云海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座破碎的莲台，上面插着半朵枯萎的黑莲。无数只魔物的手爪从漩涡中伸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整个归墟都在剧烈震动，仿佛末日降临。

哪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现双腿被阵法的符文缠住，黑色的纹路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像无数只小蛇。他摸向怀里的法宝碎片，却现风火轮的碎片不知何时掉了，只剩下火尖枪和金砖还在，而火尖枪的枪尖已经断裂，只剩下半截枪杆。

“完了，这下真成光杆司令了。”哪吒苦笑一声，看着越来越近的魔物手爪，突然想起玄龟的话——双莲合一之时，也是抉择之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左手还残留着青莲的金光，右手则带着黑莲的火焰，这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流淌，却从未真正冲突过。

“或许……根本不用抉择。”哪吒突然笑了，他抬起双手，将体内的双莲之力全部释放出来。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在他头顶交织，形成朵完整的混沌青莲虚影，虚影落下，将他与周围的黑色符文全部笼罩在内。

符文接触到青莲虚影，竟开始变色，黑色渐渐褪去，露出下面金色的纹路——原来献祭阵的本质，也是混沌青莲的力量，只是被黑莲会扭曲了用途。哪吒突然明白，所谓的双莲对立，不过是黑莲会编造的谎言，混沌青莲本就是一体两面，光明与黑暗从来都是共存的。

“这……这不可能！”翼煞出惊恐的尖叫，他能感觉到阵法的力量正在被哪吒吸收，黑色的莲花开始枯萎，万魔窟的漩涡也在缩小，“快阻止他！”

影杀卫们如黑色潮水般汹涌冲向哪吒，玄铁面具下森冷的目光锁定猎物。然而他们的攻势在触及青莲虚影的刹那戛然而止——九片玉色花瓣无风自动，表面流转的星辉纹路骤然亮起，化作实质的波纹荡开。那些身着玄甲的杀手像是被无形巨手拍击，惨叫着倒飞出去，沉重的身躯在地面犁出丈许深的沟壑，铁甲碎裂声与骨骼脆响交织成一片。

哪吒盘坐在青莲虚影中央，额间神纹泛起微光。随着混沌青莲的力量如潮水漫过灵台，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在意识中重组。他看见天穹被染成血色，本该并肩守护苍生的黑莲会领摘下兜帽，露出那张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面容。那人掌心缠绕着漆黑咒文，将染血的匕狠狠刺入混沌青莲的本体，伴随着震天动地的轰鸣，象征秩序与生机的圣物在背叛中轰然碎裂，化作黑白双莲坠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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