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之前便考虑到这些问题,同包云秀细说了一番,让包云秀提前找那几位掌柜的谈过,因此今日即使鞭炮炸得再响,周围的铺子也没说什麽。
“照这麽算下去,那以後绣楼是不是就可以日进好多钱?”
说罢,她捧着手,仿似已经想到了日进斗金的美好场景了。
紫藤擡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
绿萝撅了撅嘴,“我不是财迷,我就是替姑娘感到高兴。”
两个小丫鬟闹着,沈攸一边饮茶,一边看她们玩笑。
却不知,在如意绣楼对面,有一道幽沉的视线,始终紧锁着这一处。
——
碧露轩二楼。
褚骁一身藏金丝玄墨锦袍,正坐在雅座之中,一双长腿随意敞着。
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斜对面如意绣楼的二楼雅间窗户。
牧庚好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忍不住小声道,“主君,沈大姑娘的窗牖半阖着呢。”
这个角度,压根看不到沈大姑娘的面容。
他那视线,都快把窗户上的纸盯出个洞了。
闻言,褚骁仍是未动,只是目光微移,落在如意绣楼门前那热闹的景象。
不知盯着看了多久,他眉宇间的沉郁才稍稍散开了些。
他知晓她想开绣楼,想让更多女子可以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这是她从未言明的想法,如今做成了,他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那夜在小院落,到最後两人几乎可以算是不欢而散。
好几日过去,他的腿伤都好得差不多,两人却是没能再见上一面。
齐瑾承说得没错,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要放下姿态丶脸皮厚些,且还得事事顾着她,才有可能求得她的回头。
思及此,褚骁吩咐道,“让人去酒楼里多打包些吃食,从绣楼後门送过去。”
牧庚一听,便知他是什麽意思,连忙应下,推开门朝外吩咐着。
然而仅是这麽一会儿的功夫,外头街道上的热闹声便变了味。
褚骁垂眸看过去,便见绣楼门口来了三两个婆子,手里扬着香囊哭喊着。
“来人!大家快看这黑心商铺!”
“哎呀,我可怜的孙子呦,莫名其妙被扎了一针,现在都还吓得不敢说话呢。”
“这如意绣楼里的香囊里边居然藏着银针啊,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老婆子坐在地上嚎哭,虽是哭不出半滴眼泪,可嚎声很响。
一旁还有几个看起来是同她一起的婆子,附和道,“大家可千万不能再来这家买东西!”
“大家都瞧瞧,都瞧瞧。。。”
“如意绣楼的香囊里藏着银针啊,这不是要害死人吗!”
周围人群聚集,指指点点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大。
铺头里甚至有听了这几个婆子所言的客人,扭头便走了。
包云秀气得不行,拎着裙摆站在门口,“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我们铺子的绣娘不能将银针遗留在香囊里!”
“哪里血口喷人!你自己过来看,这香囊上的银针分明还连着线呢!”
“大家来评理呦,这黑心肝的商家!”
“报官!我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