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被逼的半跪在地,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左无言轻呵一声,摇了摇头,淡淡评价道:“太弱。”
“就凭你的资质和实力,竟也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生下来的使命就是诛邪?诛灭邪道的使命,若真的降临到你身上,天地湮灭也不过迟早罢了!”
虞听晚笑了,擡臂擦去了嘴角血迹,摇摇晃晃地重新站稳。
这次,她不再拿起自己的玉棍了。
衆人都以为她是要投降认输了,岂料她双手翻覆间汇聚灵力。
不知为何,先前还颇为贫瘠的灵力,如今却大变模样,竟也让人觉得有几分强悍。
无尽的灵气泛着圣光,自她指间纷纷跃出,将她包裹在内,照的她肌肤如碧水珠玉般通透,明眸色浅,眉目舒展,蓦然带着几分神性光辉。
“以我灵识,我之精魄。魂召大地,业燃九天,此间降诛——”
她这招,是唯有神力才可驱使的灵族术法,用来惩戒无间地狱里猖獗的恶鬼。
“轰隆”一声巨响,暗夜中骤现一道圣光天雷,挟着烟尘猛猛滚落,狠狠劈向左无言的方向。
他的身法轻盈迅速,不断变幻着走位,企图以此躲避天雷。
包裹在虞听晚身畔的圣光随即飞去,在空中形成无数分裂的电流,形成一个困阵,让他分毫无法动弹。
最终,只能生生抗下这t一计“降诛”。
被天雷击中的那一刻,左无言浑身猛地一震,愕然瞪大了眼睛。
这招不伤身,伤魂。
他头疼欲裂,出了脑海中的嗡嗡轰鸣,什麽也听不见。像是灵魂在体内不断震颤,不断撞击着肉身,欲要突破限制飞散一般。
很快,他又听到了非常近非常近的裂隙声。他仅有的两道魂,也産生了破损,受到了馀下丝丝缕缕电流的灼烧侵蚀。
这一赛,他输的彻底。
可他为什麽会输呢?
左无言是个硬骨头,即使此刻疼得龇牙咧嘴,对这一点仍是不服。
左无言身负女娲石多年,灵脉早有所改变,分毫丝缕都染上了女娲石的气息。
而女娲石,如谢珏所言,是能够打通虞听晚灵脉的关键。
她用玉棍消解了他的致命击,随即欣然接受了那些灵杀,等着她们侵入灵脉。
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需要忍受其他脉络被绞杀的痛苦,还有可能留下长久的遗症…却可逼得她那条闭塞多年的神脉,畅通一瞬。
这一瞬,就是她重回三桑灵女的身份,降诛业魂时——
左无言失力摔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很快,他急促的呼吸凝滞,连带着浑身的颤抖也停止了。
女娲石从他体内脱离了出来,高悬于空,像是漆夜中的第二个月亮,耀极生辉,照破黑暗中的一切。
躺在地上的左无言已经气息奄奄,连疼的力气都没有。他费力地睁开眼,看着那颗泛着淡彩光芒的盈白玉石,仍旧不甘地呢喃道:“为什麽…”
“你到底…为什麽呢……”
为什麽,这麽多年我想尽办法,哪怕献祭了命魂,你也依旧不肯为我所用,如今甚至要脱离我……
你那麽想要重现于世,可是这世间…已有能够承拖你背後命运之人?
天雷击破了一切,
包括他先前幻化的那一方屏障。
正因如此,女娲石感应到了虞听晚的“降诛”,脱离了左无言的魂封。
“舅舅!!”江菱大喊一声,立即向台上跑去,见其意识浑噩,慌张失措地在他身旁跪下。风蒙神情惊恐,紧随其後。
“你怎麽样?”
谢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後,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欲要剥开被鲜血染红的衣袖,查看她的伤口。
虞听晚摇了摇头,苍白的唇色微微扬起,一双灵眸中泛出零星笑意。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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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够了够了长清,你不要再说了,阿妈要被你绕晕了[摊手][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