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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何以为天 是风雪千年不归夜是晴雨万（第2页）

三十三重境图玄奥无常，他在承遭反噬後，右眼半废，却也看到了从前在境图上看不到的星息流转。

为了解开这些星息流转的规律，他夜以继日的研究，才彻底废掉了自己的观星眼。

疑惑解开的那一刻，就是他眼睛失明失色的那一刻。

此刻他仍不知道虞听晚的人生会怎样运转，但他知道她的身份，知道远比那一切更为重要的事情。

他走进了星阵屏障，用术法扔进去一支毛笔，和一张白纸。

他厉声道：“现在，我问你答。”

“天，神，人三者为本，构筑了整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是也不是？”

识海中的渡厄呸了一声，愤愤不平道：“我靠！他谁啊他，他还有资格拷问你？！”

虞听晚眉头紧蹙，不解地看着他，见他如此认真，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请你在这张纸上，画出这三者的关系。”

虞听晚拿起笔，认真思考一二，随即在纸上自上而下地写了三个字。

天，神，人。

“人之极，为神；神之极，为天。这是你的想法吗？”林泽州问道。

她点了点头，拿不准他的意思。

林泽州什麽也没说，转身向後走了两步，继续道：“我的第三个问题……”

“何为天道？”

虞听晚闻言愕然，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不是一个凡事穷究到底的性格，她知道的一切，她的言行举止甚至思想，都来自于轮回境中族老们的教导。

天道是什麽？

神之极为天，可是神修炼到了极致又是什麽样子呢？

是力量更强了，住得比九重天更高了，还是可以一念通万物了？

这世间从来没有过一个答案，去详细解答这一切。

林泽州见她沉默，意料之中。

他摇了摇头，惋叹道：“罢了，至少你没有选择用那些官话来敷衍我。”

“那敢问先生，何为天道？”

虞听晚也不傻，将问题抛了回去。

天术师说话总是玄之又玄，有些真，有些假，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弯弯绕绕不知通向何出。

有的人被骗了，至死都觉得是自己没悟到。

如果林泽州是来赐教的，那她洗耳恭听，前提是，他总得说出个名堂。

林泽州沉默良久，室内檀香静燃，烟雾向上升起，他声音低缓道：

“何为天道，就看你以何为天。”

“是落在你睫毛的一粒雪，是拂过你发丝的一丛风，也是润过你干涸的一捧水。”

“是风雪千年不归夜，是晴雨万响不停云。”

虞听晚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她现在很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骗自己拖延时间。

林泽州幽幽道：“我知道你想要个答案，但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是什麽。所有闻他人言语，而非本心得悟的，都不能算作你自己的修行。”

“你记住，它要的是你的修行，是天地间最後一个神族人的修行成果。”

话毕，他挥手撤去了星阵。

困着虞听晚的屏障也悉数消散，她神情愕然，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