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想了想,还是不赌了。
她不敢骂,识海中一向聒噪的渡厄也不敢骂。主仆两个,一边咬牙,一边默契地什麽都不敢说。
等到她的情绪平稳了,又再次擡臂汇箭。
这次谢珩起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弓箭,随即将她拽到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坐着。
她原本细腻的掌心,已经生出了一条纵向贯穿的紫红压痕,看起来十分骇人。一直攥紧的掌心,眼下被人强制地扒开,她不禁疼得有些发颤。
她眉头一蹙,唇齿微张。
谢珩冷着脸,先一步打断了她:“再这麽练下去,神弓没到手,你的手就要先废了。”
虞听晚闷声“哦”了一句,伸着胳膊,挽起袖口,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可是你锢得我很痛,我又不躲,你干嘛这麽使劲儿?”
谢珩闻言一愣,眸中闪过一抹慌乱,立马松开手道:“抱歉,我…我没经验。”
“没经验?”虞听晚笑了一声,弯了弯眼睛,使坏地问道:“你以前没拉过女孩儿的手啊?”
谢珩听出她话中的调笑,眯了眯眼睛,眸光一暗,拉住她的手,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拽。
她没做准备,身子倏地向前倒去。反应过来时,一只手被他锢在怀里,另一只手已然搭在他小臂。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极近,她一颗脑袋就埋在对方胸膛,未及起身,听见他道:“除了我娘之外,我没碰过其他女人的手。”
他忽地垂下脑袋,下巴埋在她颈侧。声音低沉微哑,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经常这麽对别的男人嘛……”
虞听晚缩着脖子躲了躲,他不依不饶凑得更紧了。
灼热的呼吸,毫不客气地喷洒在她耳畔,乍起一片红晕。
她喘着气辩解道:“我…我是医师,这很正常!”
“哦,医师。”他不轻不重道:“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你也给我诊诊吧。”
虞听晚神色一愣,转而担忧了起来:“你不舒服?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谢珩眼中蕴笑,语气却很认真,“我一见到你,心里就痒痒的。”
虞听晚已经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了,面上有些涨红,挣扎着要起来。
又听见他问道:“你上次咬我的地方好像还没好,你说…是不是这个引起的?”
“……”
“……”
她败了,她彻彻底底的败了!
原来谢珩不要脸起来,能这麽不要脸!!
“活该……”她憋了良久,才骂出来这麽一句。对于谢珩这个厚脸皮,简直毫无杀伤力。
“活该?”他眉头一挑,笑的愈发欢了:“你就是这麽对待自己的病人的?”
“你还没说我患的是什麽病呢,严不严重,应该怎麽治疗啊?”
虞听晚哼了一声,“流氓病!”
她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恐吓道:“你这病已经没得救了,这几天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吧!”
谢珩闻言不说话,一味地盯着她笑。
觉得她……傻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