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谢珩攥住了手腕,死死抵在梨木门上,双臂被迫擡高,交错于顶。
对方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指间使了劲儿,疼得她眼尾晕出一片红,瞬间噙出了泪珠。
看起来很可怜,
说的话也着实气人。
“你答应过我心里只会有我一个人,现在没过几天,就在心里做这种打算?”
“虞听晚,你是觉得我心慈手软好说话不成?”
谢珩声音中带着股狠劲儿,俯在她耳畔威胁着:“你但凡敢找其他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把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我让你亲眼看着他咽气———”
谢珩气的不轻,呼出的气息也十分灼热。在他双臂圈出的这方小小的空间内,悉数萦绕包裹着她,烫的她身子轻颤。
她被吓得有些无措,看着他癫狂的样子,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晶莹薄透的水雾。
“不许哭!”他眼神凶狠。
被吼了之後,她泪水汇聚的速度更快了,须臾间从眼眶滑落,砸在他手背上,沉甸甸的落入心里。
那一点温热,唤回他几分理智。
他身上的戾气消解了几分,越来越多的泪水砸落,教他彻底冷静下来,眼里的猩红也逐渐褪去。
最终他松开手,泄了劲儿。
她的脸颊上留下两道红痕指印,对比她原本润白的肌肤来说,十分明显。
再加上肆虐的泪水,看起来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谢珩攥紧了拳头,心头闪过一丝懊悔,但还是很生气。
“我没有…没有要找别人。”虞听晚闷声道,声音里混着一丝哽咽。
长如蝶翼的睫毛上还浸润着泪水,泛红的眼眶看起来格外无辜。
擡头看向他的那一眼,谢珩心尖颤了颤,顿时气消。
他在心底痛骂着自己的不争气。
她这麽花心又狠心,在一起没两天就要甩了你……你怎麽能因为她可怜巴巴的一句话,就对她心软?
谢珩狠狠磨了一下唇齿,还是没忍住,兀地伸出手,微蜷的指腹轻轻擦去了她眼尾的泪。
他无奈泄气:“虞听晚,看在我喜欢你的份儿上,别耍我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柔,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极低的位置。
谢珩想,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要变成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面首了!
那她就更不在乎自己了……
虞听晚鼻尖一酸,握住了他拭泪的手,“我没有耍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去找别的姑娘吧。”
谢珩面色顿变,“为什麽你会不在,到底发生什麽了?”
“对不起,我是个短命鬼。”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就算不是明天也是不远的未来。你的一辈子还有很长,不应该折在我一个人身上。”
从她知道灵女的魂魄是业力所化时,她就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为什麽,知道真相的那瞬间,好像从前的许多困惑和蒙顿,在那一刻都通了。
一件接着一件,心绪流转间,泄出了几分对未来的预感。
树灵不让灵女入轮回,因为最大的可能是有去无回。
天界神族一直都觊觎着它苦心育养的“善业花”。
一朵玉泠花,可消百t般难。
花开见宿命,花落既往生。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拜托你,顺着女娲石的诏语继续走下去。如果有一天邪神身死魂灭,神道大开,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虞听晚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腕上的那颗女娲石。
谢珩抚着她的脸庞,眉头紧蹙:“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答应,你能不能别走?”
她一时默然,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