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识海中的虞听晚闻言震惊,操控着她的红衣女子也是一愣。
不敢相信这厮长了一张狂傲不羁的脸,竟会这般委曲求全,低伏做小??
因为虞听晚的这番话,是真正击破了他的内心。
人在受到巨大打击,极度悲伤时,心气会瞬间消散,是没有力气没有脾气再去大吵大闹的。
从前,他仗着虞听晚什麽都不懂,仗着她会偏纵自己。面对她的“桃花”,总是会耍脾气,搞针对。
可现在呢,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对他狠下杀招。
那场梦境她到底经历了什麽?
人真的会在一瞬间开窍吗?
在开窍的一瞬间就喜欢上别人吗?
谢珩哑声了,他自小不与人交往,独居一隅,对于情感上的事情也多迷惘。这也涉及到他的盲区,他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虞听晚眉头紧蹙,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自我意识在做反抗,识海企图击破屏障,重回掌控权。
她忽地握住了谢珩的手,很想告诉他自己被控制了。她张开了唇,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说出话来。
红衣女子来了兴致,忽地攥紧双手,动用了全部功力。一堵无形却厚重的墙,强势地将她的本我意识隔绝在识海内。
识海外的她只道:“我只要他,除却他以外,我谁都不要,谁都不喜。”
嫉妒,嫉妒的怒火在他心中愈烧愈旺,一度噬灭他的理智。
那条红色的灵脉开始发烫,璃火火苗蹿便他全身。重新翻涌的情绪激化了它,它也助长了他藏于心底的戾气。
谢珩开口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喜欢他的。”
红衣女子眉头微挑,操控着虞听晚擡头,透过她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谢珩的举动。
想知道他几次三番被这样羞辱,是否打算退了?
“方才你说了,我一定立马杀了他,永绝後患——”
谢珩体内璃火翻滚,焚得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逐渐发烫发红。
他一边忍受着璃火焚身的痛楚,一边又咬牙威胁道:“虞听晚,你听好了!我发誓,这辈子除我之外,你胆敢喜欢谁,我就杀了谁!!”
“我绝不食言——”
虞听晚的手,覆在他暴起的红色经脉上。感受到璃火的刹那,远处的红衣女子一惊,妖力竟被压制了,虞听晚的瞳孔中亦闪过一抹猩红。
谢珩捕捉到了那一丝变化,神色顿变。
他忽地攥紧了她的手腕,厉声质问道:“你是什麽人?!”
他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对,是你操控了她!!”
谢珩眼中燃起一丝希冀,随即是恼怒。然而不及他出手,虞听晚瞳孔中的猩红便已经显露,随即消散成烟——
红衣女子连同即墨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重回掌控的那一瞬间,虞听晚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谢珩顺势接住了她,感受到怀中人的温度後,抱着她的双臂圈得愈发紧。
“对不起,对不起…”谢珩在她耳畔呢喃道:“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及时救出你…”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屋外的枕长清几人正巧闯了进来。
江菱简直没眼看,攥了攥拳头,怒道:“让你们去搜查房间,你们竟然在这儿搂搂抱抱?!”
枕长清微微张唇,面色难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珩将她打横抱起,两人发现她晕了後,立马换了副面孔。
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又一个劲儿地数落着他的不靠谱。
枕长清诊断一番,道:“听晚中了结情狐的瞳术,要解这种术法,需要结情狐的一滴清泪做引,然後再渡灵气修补她受损的神识。”
“结情狐?”江菱疑惑地重复道。
枕长清点了点头,继续道:“结情狐世间罕有,三个月前我曾收复过一只,关押在玉真派的罪台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