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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业力 灵魂是轮回中最重要的东西（第3页）

虞听晚不解地看着他：“为什麽？”

“你到底是为了什麽？”

“因为……”空华动了动唇，嗓子里仿佛哽住了东西，压得他声音愈来愈低，声调愈来愈沉。

几经调整，最後才艰难发声道：“因为只有善业业力化出的箭，才不会让他彻底泯灭……业力会消解他的罪恶，留下一魂一魄存于人世，教他入轮回，得凡幸。”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空华脑子里的第一感觉竟然是茫然。

前一刻还很坚定的想法，只在话要出口的那一秒，如同大厦倾倒般轰然。

爆破的声音在脑内层层回荡，等到巨浪散去，一切逐渐安静时，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说了还是没说了。

似乎伴着那倒塌声一起的，也有自己慌到不完整的话语。

他将头埋得极低，仿佛带上了枷锁镣铐般，垂首颓然。完全不敢面对虞听晚此刻的神情。

他认为自己这样无理t的请求，不仅是在欺负这个本就倒霉的姑娘，同时也是一种背叛。

你竟然为了一个恶事做尽的歹人，而不顾与你同界的三桑灵女的生死吗？

空华在心里不断质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回应，亦或反驳。

最终，他选择认下。

并说出了自己的私心由何而生。

“我曾和他在清商印里待了千年万年。我见过他的痛苦，意识化生後的千万年里，每分每秒的痛苦。”

“也许我这般说辞是大逆不道，但我还是要说……厄难息堆叠不渡是神族之过，我的存在，不过是助纣为虐。”

“我希望为他搏一善终，如世间凡俗一般入轮回，做个正常人丶普通人……”

虞听晚眸光微凝，一切了然于心後，兀自沉默着。

她切断了识海境内的感应，所以此刻，就连渡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半晌过後，空华愧疚埋首，一颗脑袋愈来愈低，近乎要再次俯叩地面时。

他的耳畔传来一道干净的声音。

“好，我答应你。”

空华闻言猛地擡头，怔然地看着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她神色依旧，睫毛在阳光的熠照下颤了颤。眉眼间不再单纯无色，开始拢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我答应你，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准备。”

空华心里的激动一时压盖过了愧疚。再次俯身叩首，只是这次，他停留了良久，也不见有起身的迹象。

“谢殿下慈悲———”

言罢，

他伏在地上，再不敢擡头面见。

虞听晚大概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没有再去尝试扶他起身。

她向後退了两步，赶上阳光从窗棂洒入，斑驳光晕将瞳孔映的通透，照的她眼前都有些恍惚了。

空华依旧跪着，跪的很虔诚，比轮回境里任何一个祭拜者都要虔诚。

好像一下子把她拉回了轮回境。

灵女是善业的集合，灵女的魂魄都是业力所化………

她在心底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带着一些懵懂，半知半解地转身，迈步出了门槛，缓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