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狱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吼道:
“逆贼,为何发笑?”
雪鸢姑娘开了口,轻柔地说道:
“我为你而笑,你今天遇到了我,算是有救了。”
狱官满头雾水:
“死牢临头,还在嘴硬!”
雪鸢姑娘也不生气,道:
“看你,握刀的手正在发抖,气息紊乱,是因为怕我吗?”
说实话,有些怕。
可在手下面前,狱官觉得不能丢了份儿,轻笑道:
“怕?我堂堂正正做人,何须害怕?”
雪鸢姑娘朱唇轻启:
“这就对了,近些日子来,你是否觉得心悸发慌,偶感脏腑不适,呕吐腹痛?”
狱官摸了摸肚子,两个时辰前才吐过: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何时下的毒?”
雪鸢姑娘摇着头:
“不是我,大人这是乌头中毒了。”
“上古之时,医毒本是一家,乌头既可以是杀人的利器,也可能是救人的良药。一些郎中会用气来治疗痹症,大人可患有此疾?”
这一发问,狱官呆了,他是患有痹症,天气有变时,更是疼痛难耐,上个月二叔找了个郎中,开了药方,确实有乌头。
难不成……
想着想着,狱官觉得肚子又在隐隐作痛了,握紧了刀逼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二叔……二叔他怎么可能害我?”
这时他手下开口了:
“老大,之前我同赵大牛换班,听他说抓了一个盗贼,那人在赌坊里欠了不少钱,你猜他叫什么?叫何二郎!”
“和你二叔同名同姓!”
这句话如同春日惊雷,震醒了狱官,二叔是个游手好闲之人,没钱了就来找他和父母要,端午时又来要钱,开口就是三十两黄金,他哪拿得出那么多金子,和二叔闹得很不愉快。
短短几个月时间,二叔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补上了亏空,还能帮他请郎中了?
莫不是想杀了他吃绝户?
在天牢干了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赌钱赌到红眼的人了,那些人为了筹钱连砍死亲爹亲娘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何况是个侄儿呢?
狱官越想,越觉得二叔问题太大了,生死面前,暂且忘了今日任务是要抓捕雪鸢姑娘,收敛了语气中的狠戾,温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