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瞿清一听苏池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不如用我做饵。。。”苏池的计划还没说完,沈灼和司湛就被双双打落在地。
“司湛。。。”
“沈灼。。。”
苏池和瞿清一人扶起一个。
“没事,我。。。”还行两字还没说完,沈灼就哇哇连吐了好几口血出来,一旁的司湛也好不到哪里,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少主!”流一见状,立马提剑朝贺令和陆皙奔去。
试问连司湛和沈灼两人联合都对付不了的人,区区一个流一能奈他何。
“不自量力”,贺令嘲讽流一以卵击石的举动,“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他手持雾鸣剑,凝气于上,符咒迅速在剑身游走,只一刹那,流一就被定格在空中,接着是他的身体碎成无数块,从天上散落下来。
看着下雨般落下的尸块,瞿清惊得甚至忘记了呼吸,“流一?流一!”
苏池在短暂地震惊过後,立马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腕,她掰开司湛的嘴将自己的血灌了进去,随後她如法炮制,想要将血喂到沈灼的嘴里,却被沈灼拒绝了,“我不能。。。”
都到这时候了,苏池不愿与他争辩,她先将自己的血含在嘴里,然後俯身吻上了沈灼的唇,在沈灼想要说话的间隙,一个不察就将血吞了下去。
“对不起,我爱你。”
喝了苏池血的沈灼和司湛会马上恢复灵力,这倒让贺令和陆皙有所忌惮。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们其实多多少少也受了伤,只是没有沈灼两人伤得重。但不同的是,沈灼和司湛有了苏池这个续魂丹,当下不久就能恢复到十成。
如果这时他们俩再与沈灼和司湛战斗,那胜算就会小上很多。
苏池只要在他们那边,那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续魂丹,照这样下去,他们不可能会赢。
贺令和陆皙两人只对视了一眼,就默契地同时从天俯冲而下,誓要在沈灼和司湛恢复之前,将他们俩杀掉,以绝後患。但续魂丹的恢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还是没能赶上计划。
贺令和陆皙在与他们俩的交战中,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招式一招比一招有力,受着伤的两人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于是他们赶紧转变策略,一个声东击西,将苏池给抓了过去。
抓到苏池之後,陆皙指挥傀儡去阻挡沈灼和司湛的进攻。
而他们两人则为了能够应对之後恢复十成灵力的沈灼和司湛,趁这时间毫不犹豫地一人牵起苏池的一只手,快速啃咬下去,贪婪地吸取苏池的血液。
“哈。。。哈哈哈”被贺令和陆皙控制住的苏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嘴角残留的鲜血配上此时苏池惨白如纸的脸,不免有些渗人。
吸食过血液的陆皙疑惑地看向苏池,“莫不是吓傻了?”
“我笑你们落入了我的圈套。”苏池如释重负般,深深吐出一口气。
“你做了什麽?”贺令顿觉不妙,反手一个锁喉,掐住了苏池的脖子,“你快说你干了什麽?”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因缺氧而满脸涨得通红的苏池,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後,一口黑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贺令一个猝不及防,被黑血喷了满脸。
“怎麽会是黑色的血?”陆皙声音颤抖并带着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服毒了!”
她其实早在与瞿清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将毒药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中取了出来。这颗毒药是她从宫泽医师那边要来的,也就是她拜托宫泽医师替她做的第二件事。
在给沈灼喂完血後,苏池就开始了她的计划,她料想到贺令和陆皙是不会放过再次吸食她血的机会,于是她看准时机,在他们将她抢去的时候,快速将毒药吞了下去,好在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做到了。
“正是,用我一个将死之人换你们两个,值了。”
尽管苏池亲口承认她服了毒,但贺令和陆皙还是不愿相信,但很快,他们也出现了毒发的症状,不断有黑色的血从他们嘴里涌出来。
“贱人!”贺令抚着胸口一个气急,直接给苏池来了一掌。
尽管贺令因为毒发已经失了五成的灵力,但本就身体虚弱且没有灵力护体的苏池,仍旧被这一掌直接打碎了内脏。
苏池就像是一只破碎的蝴蝶,在空中滑出一道抛物线後,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摆脱傀儡纠缠的沈灼,一转头就看到了苏池被打飞的场景。
“苏池!!”沈灼目眦欲裂,双眼猩红,他用尽全力向苏池飞奔而去,但还是差一点,没能接到苏池。
他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苏池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她是那麽安静,安静到听不到她任何呼吸的声音,本来想第一时间将她抱起的沈灼,却在这时候退缩了,他怕了,他怕等待他的是一个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这时,围着司湛的傀儡突然毫无征兆地全部倒了下去,即使擡腿踢他们也全都没有任何反应,而随着傀儡一起倒下的还有贺令和陆皙。
苏池服用的这个毒药太过霸道,即便是没有贺令给她的这一掌,她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贺令和陆皙虽然倒下,但并没有马上死去。他们的身体此时已经不受控制,想要动也动不了,神志也在一点点涣散。到这时候要怪只怪他们俩太过轻敌,从没想过苏池会为了杀他们,直接选择同归于尽。
也是,像贺令和陆皙这样毫无人性的人来说,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人会为了别人而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他们永远都不会懂。
等司湛确认完贺令和陆皙已经真正死亡,瞿清已经深一脚浅一脚踉跄地跑到了沈灼的身边,只见沈灼将苏池牢牢地抱在怀里。他赤红地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的苏池,泪水不断地从他眼角滑落,他张大的嘴里,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可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据说人在悲痛到极点的时候,是根本不会大喊大叫。
沈灼怀里的苏池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生气,她垂着的双手,任由沈灼的动作而晃来晃去。
“苏池?”看见此情此景的瞿清还能有什麽不明白的,她扑通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这时的她才後知後觉地明白过来苏池刚说的那句“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该由我来结束”的意思,“你怎麽这麽傻,怎麽这麽傻?”瞿清哭倒在地上。
风还在吹,吹拂着山脚下的花草树木,这其实是个极其普通的日子,可有些人将会被永远地困在这天。
苏池就这样结束了她在这个世界的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