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应该带上你的。”
“爹,糖水也很好喝。”谢宝琼说这话时没想太多,只想着方才如果谢琢带着他,他就喝不到糖水了。
谢琢愣了一下,琢磨出谢宝琼话中的含义,又见後者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油纸包,点了点後者的脑袋:
“你啊……”
谢宝琼脑袋被戳地向侧边倒去,手中却得偿所愿地拿到串金灿灿的糖葫芦。
他眼尖的看清油纸包中还有一串,却被谢琢包了回去。
谢宝琼舔了口红色果子外层金色的外衣,甜滋滋的透着淡淡的凉意。
他学着曾听到的声音咬了上去,糖壳裂开的声音与记忆中阿昧咬碎糖壳的声音重叠。
碎裂开的糖壳被他吃入嘴中,他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爹,你怎麽不吃?”
“两串都是买给你的,留着明日给你吃。”
谢琢边说边收起小了一圈的油纸包:
“今夜回去後可不能偷吃。”
谢宝琼点点头含糊应着,反正两串都是他的,不过是早吃和晚吃的区别罢了。
他又咬下一口,第一颗果子的糖衣已经被他吃完,这回吃入嘴中就剩下火红色遍布着斑点的果子。
残留的糖味先在口腔中弥散开,谢宝琼毫无防备的咬下,浓烈的酸涩很快扑散残存不多的糖味,占据他的口腔。
他跟随谢琢往前走的步子骤然僵在原地。
谢琢的衣袖被他牵动,紧随其後停下脚步。
回头望来,就见到谢宝琼一副凝滞空白的神色:
“出了何事?”
谢宝琼嘴中塞着嚼了一口的果子,刚张开嘴,更浓的酸意攀附而上,让他说不出清话。
白皙如玉的手伸到他的嘴边:
“琼儿,吐出来。”
而谢宝琼已闭紧双眼艰难把果肉咽下去,嗓音带上被酸到後的软调和谢琢告状:
“爹,里面的果子还没熟透。”
谢琢收回手,眸光流转反应过来谢宝琼的话:
“琼儿没尝过山楂?”
谢宝琼睁开的眼睛透亮,盈盈望向手中缺了个口子的糖葫芦。
“山楂?”
谢琢眼神晦涩:“嗯,山楂,尝起来是酸口的味道,琼儿不喜欢?”
谢宝琼没有说难吃,也没有说好吃,只将手中的葫芦串递还给了谢琢:
“爹,你吃。”
回到谢琢手中的糖葫芦缺了顶部的山楂,露出一截竹签和下一个山楂,顶部残留着不规则的的糖壳。
谢琢不会嫌弃,但当他垂眼望向谢宝琼,後者的眼睛依旧巴巴地盯着糖葫芦:
“真不要了?”
谢宝琼犹豫片刻,迟疑地点点头:“爹喜欢的话,另一串给爹。”
街市上,来往的衆人瞧见一副奇景。
一青年男子手中牵着一小童,小童期期艾艾地时不时瞥过一眼青年手中的糖葫芦。
可青年目不斜视,将手中的糖葫芦全数吃进了肚子。
谢琢能隐隐察觉到投到身上或谴责或怪异的视线,稍加细想就猜出原因,他垂眼对上“罪魁祸首”无辜的视线。
“罪魁祸首”却默默收回了视线,还给出一句评价:
“爹吃得好快。”语气略显失望。
谢琢揉了揉茸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