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做什麽?!不去就不去,也不用……”声音渐弱。
“守灵。”
“啊……”慕书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半晌也再挤不出半个字来。
“你也该回去守灵了。”
“唔丶我知道。”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她,“你打算在这儿给爷爷守灵?”
慕书安“嗯”了一声。
“这儿怎麽守?”慕书阳疑惑地嘟哝了一句,不过他也知道,慕书安骨子里是倔得很的,她要是打定主意,别说这三言两语,就是搬个椅子过来说上一天也说不动她。
充分认知到这个情况的慕书阳遂放弃,只得叮嘱:“那你就一直在这儿守啊!别乱走。等我晚些时候出来寻你。”
走了几步後,慕书阳依旧不放心,也算得上是一步三回头地反复叮嘱:“就这儿啊!别走动啊!”
进了慕府,府上已经手脚麻利地挂了满府的白。
正准备叫人去湖心居给慕书安取一件保暖的衣物来,便见慕书瀚领着秋霜,挽着一大个包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哥!”慕书阳迎上去,看见秋霜,“这是给岁宁的东西吗?”
秋霜正准备回答,便听他指挥着:“正好,她一个人跪在外头,又是风又是雪的,身上穿得那麽薄。赶紧给她送过去!别给冻坏了。”
“什麽跪在外头?”慕书瀚皱眉。
“就岁宁啊,我准备带她去东辰街的院子的。可是她要在慕府外,说是给爷爷守灵。你知道的,她有主意得很,我劝不动她。”
慕书阳解释着,语气无奈,但却毫无责备,“所以就想着先回来给她拿个避风的衣物。”
“在哪儿?”
“就丶”自家兄长一问,慕书阳也并没多想,立马伸出手指比划着,“出门往西,那儿常年摆着一个包子铺你知道吧,就那包子铺旁边。”
慕书瀚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麽了?”
慕书瀚还是沉着脸不说话。
“奇奇怪怪的。”慕书阳嘟哝了一句,转头瞪了一眼抱着包袱站在旁边的秋霜,“你还等这儿干啥?不是说了,出门往西,包子铺旁边,你主子搁哪儿又是风吹又是雪淋的,等她冻坏了才去?”
秋霜连忙应声,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
秋霜站住,转身回头,看向慕书瀚,等待吩咐。
“不准去。”慕书瀚看了一眼秋霜怀里的包袱,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拿回湖心居去!”
闻言,秋霜一怔,确实不明白了。
方才慕书瀚风风火火到湖心居,让她给慕书安收拾两件合身保暖的衣物,说要带她给慕书安送过去。
怎的这会儿,又突然……
不过她是下人,主子的意思,她只得遵从
“是。”
“不是!拿回去干啥?不是给岁宁的吗?拿回去了,岁宁穿什麽啊?”
“穿什麽穿,她骨头那麽硬,还需要穿什麽衣。”慕书瀚硬邦邦地回了一嘴。
慕书阳茫然:“你这生的是哪门子气?”
“她又发的哪门子疯?好端端的,非要跪在那慕府外头去!让走不声不吭就走,她这会儿又要要跪给谁看?”
慕书瀚气得不行,亏他方才还为了她,生平第一次,顶撞了慕知远。
明知现下爷爷的丧事最为重,他依旧巴巴地亲自往湖心居跑,结果这人倒好,往慕家门口一跪,前来吊唁的人接连不断,这不是打慕家的脸吗?
他肯定她没错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认可。
“不准去!”慕书瀚先瞥向秋霜,然後横了慕书阳一眼,“你也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