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还是齐岸猛地一拍大腿,结束了这件事的争执。
“那还纠结什麽?到我屋里来打家劫舍!我杀他不是天经地义麽?!杀!若战事再起,你皇叔我第一个上!”
然後他们说了另一件事。
因为慕书安的离世,齐晟想让她入葬皇陵,牌位供于太庙,享云照万民香火。
对于这件事,无人反对。
只是他们也没有人应声,只是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凌寒归。
此事如何定,凌寒归没有立马回答。
但消息却不胫而走。
“怎麽还这样子呀!雁西侯府就了不起?就能把人拒之门外?”
慕家四房媳妇林钰希也顾不得什麽失态不失态的,叉着腰站在雁西侯府门口,气得一张脸通红。
“就是呀!我们也是送了拜帖的,把我们拦在大门外头,算怎麽个回事?”宋琳月也跟着帮腔作势,“我们尚书府也是有脸面的!”
而大房的叶疏薇静静地站在两人身侧,只是凝视着雁西侯府的大门,一言未发。
但因着林钰希和宋琳月两人的闹腾,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这时,凌采珺跨门而出。
林钰希和宋琳月一看,方才被下人挡在门外的尴尬与掉面,立马就找补了回来。
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脸面,能让雁西侯府老夫人亲自到门口迎接的。
谁知,那嘴角的笑容才擡了一半,就听到凌采珺疲倦地摆了摆手。
“我雁西侯府近日有事繁忙,不接贵客。各位还是请回吧。”
林钰希当即就垮脸不乐意了,“我们自然是要回的,但是岁宁得跟我们一同回去。”
闻言,凌采珺的神色当即一冷,“若这位夫人能让岁宁站起来,跟着你走回去,老身自也不会阻拦。”
她们登门就是要接慕书安回去的。凌采珺这意思不就是不放人麽?宋琳月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老夫人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呀!岁宁都没了,怎麽能自己站起来!”
眼间凌采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疏薇这才擡手轻轻地压在了宋琳月的手臂上,“二弟妹。”
宋琳月立马停了声儿。
叶疏薇上前两步,恭敬福身行礼,“老夫人,此乃慕家家事。今日上门实在唐突,还请见谅。但死者为大,还请老夫人让我们带岁宁回去,好让她入土为安。”
这话说得,有理有节的,多情真意切。
凌采珺却不吃她这套,毫不留脸面,“她在时,没见你们对她上心,人没了,还关心起来了?难不成慕家可是忘了,慕岁宁早已被你们从族谱除了名的。”
除名这件事,叶疏薇自然也没法反驳。
但——
“可侯爷与岁宁的婚书已毁,既然两人婚事已退,岁宁还在侯府,便是于礼不合。左右,岁宁母亲还在的,母女一场,总归是要替她操持呀。”
凌采珺冷哼一声,“那便不劳大驾了!慕家岁宁与我雁西侯府的婚事早已作罢。但城郊罗家夫妇的孙女慕书安,虽与我孙儿未行大礼,但婚书早已过了官府的。自然算作我凌家媳妇。陛下有心让她葬入皇陵,入太庙;就算最终无果,那埋的也是我凌家坟地,进的凌家祠堂。与你慕家何干?!”
“这……”
叶疏薇着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
她想来不做那些失态的事,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接话。
可偏巧这个时候,沈琬宜从人群中走上前来。
林钰希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拉过来,“五弟妹!你可算是来了!”
也看出来了,凭他们,是没办法从凌采珺这里把慕岁宁带走的。
于是林钰希眼珠子一转,立马就面朝围观方向,掩面假哭。
“大家来看看!女儿在外头没了,却不让做母亲的操持,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点小把戏,凌采珺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她落在沈琬宜身上的目光也不免锐利了起来。
“你也是来要岁宁的?”
若是沈琬宜非要,她却按着慕岁宁不放,确实说不过去的。
可她那个痴孙儿……
“不是。”沈琬宜淡漠答到。
“五弟妹。”叶疏薇也是一愣,随即立马低声提醒沈琬宜,“入太庙,这可是莫大殊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