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家里,自恋都是遗传的吗。
岑枝不自然咳了两声,抿了抿唇说,“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
“不客气,”沈玉淼支起脑袋,“毕竟同桌一场,互相帮助应该的,不过,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拒绝别人,是因为她和你有仇吗。”
她想问什麽直接开口,一点不遮掩。
岑枝按下圆珠笔帽,目光相接,她先错开视线,“没有。”
“噢。”沈玉淼拉长调子,看样子是信了,“那你…”为什麽不同意。
话音戛然而止,沈玉淼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想了一会,补充道,“算了,没什麽。”
上课铃也在这时候敲响,刚才还不见影的同学,喘着粗气跑回教室,老师死亡视线出现在她们身後。
叮嘱她们加快速度,吓得女生腿不稳,一不下心摔在门口。
隔窗,远处新生典礼喇叭声波穿过玻璃,以飞快的速度传到教室。
典礼同步进行,先是校长上台讲话,半个小时过去,才进行到高潮。
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广播里,少年稚气干净的声夹杂滋啦电流声,传遍操场每个角落。
即使上课老师让关紧窗户,她们依然能听见操场上的声音。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高二理一班蒋正礼…”
现场气氛被一句话点燃,顷刻间全场沸腾,就连岑枝在的教室,也像是被点燃,闹腾着看向窗外。
“安静—”
于任冷眼扫过,拍桌子维持秩序,“一个个的,人在教室,心早就跑窗外了是吧。”
“谁想听这无聊的课啊。”
底下有刺头小声嘀咕。
于任耳尖听见,眼神像刀子,嗖的一下精准找到说话的那人,“有的人本事没学多少,话倒是不少。那麽觉得自己有本事,怎麽不学人家,自己上台去讲。”
于任无差别攻击,教室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刺头见老师发现自己,低着头装鹌鹑尽力缩小存在感,没敢再吱声。
看热闹不参与的人,小心翼翼收回视线,生怕在这一秒与台上的老师对上眼神。
岑枝低着头写题,怕引起注意,这时候也不敢擡头去看。
主席台下,经久不断地响起雷鸣般掌声,纱窗因为风起而动。
在这时候,她听清了他演讲末尾最後一句。
“在此,我最後想说一句话,送给不仅是高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同样送给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
追光的少年们,勇敢无畏一往无前,未来可期。”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
哗啦,短暂一瞬的沉默之後,是整个高一年级一千两百人整齐划一的掌声。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热烈。
“啪啦—”
教室里,有人反射弧慢半拍跟着鼓掌,短促戛然而止的掌声,在诡异安静的氛围中,尤为不合时宜。
“……”
“你—”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女生是个有眼力见的,在苏远山还未发火前立马道歉,教室一阵哄笑。
于任像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看着底下半大的小娃娃,似无奈叹息一声喊道,“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