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我起了,收拾一下就去医院。”
电话对面是李英英。
“不急,今天周末,你弟还在家里,你过去捎上他一起过来也方便些。”李英英说。
岑枝摸到脸上,还留有没有冲干净的泡沫,“嗯,我知道了妈,我们中午时间过去。”
岑枝挂了电话,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洗掉头发丝里的泡沫。
洗着洗着,有些走神。
李英英和岑志文离婚是在她上大学之後,岑枝十八岁那年,岑志文因为要给自己女儿上户口,僵持不过。
顾不得周围邻居说闲话,直接上法院起诉了李英英。
不到一天,离婚证拿到手。
李英英留了一套房,岑枝成年後学费李英英负责,岑志文要了一辆车和他命根子岑思哲。
同年,李英英卖掉了在农村的自建房。
在城里买了一套自己的房,有了房李英英便在梧禾定了下来。
偶尔,岑思哲也会到李英英那边住。
十年过去,岑思哲今年高二,成绩马马虎虎,还算说得过去。
李英英也管不了多少,岑思哲还会嫌烦,久而久之,还会和李英英吵架,李英英也不想管了。
说岑思哲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岑枝的。
岑枝下楼随便吃了点早餐,便打车去了李英英家里。
“姐,你回来了?”
拉开门,岑思哲听见声跑出来说,语气也是藏不住的惊喜。
十七岁的岑思哲,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已经长得比她都要高一个头。
“嗯,昨天就到了。”岑枝扫过一眼,见桌上还是空荡荡的,“给你买的早餐,吃了跟我去医院。”
闻言,岑思哲擡起头来,“去医院,妈出事了?”
岑枝有些渴去接水说,“不是妈,是外婆。”
“难怪你会突然回来。”岑思哲低头咬着包子小声嘟囔。
这些年,岑枝忙于在外地工作,几乎没回过梧禾,联系都只能靠着电话。
隔的有些远,岑枝没听清问,“你说什麽。”
“没什麽,”岑思哲含糊不清说,“我问,我们几点出发。”
“十点半吧,那时候也不堵车了。”岑枝喝了两口水,看了眼外面的车况决定说。
时间还充裕,岑思哲思考了一会儿说,“行,那我等会洗个头,洗个澡。”
岑枝没应,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半小时後,岑思哲收拾好出来,看见她在电视机前发呆,跳到她身边说,“姐,你看什麽呢?那麽认真,我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岑枝不知不觉走神了,好像是昨晚着凉了,做什麽都不在状态。
岑枝眼皮动了动,回过神来,打开包又找出两片药片吞了下去,“没什麽,找我干嘛。”
“问你,我穿哪套好看。”岑思哲两只手各自拎了一套衣服。
岑枝瞄了一眼,遥控器关上电视,随手扔到一边站起来,“左边。”
说完,她转眼间已经走到了门口,岑思哲不再敢耽搁,换了她说的一套跟上。
电梯里,岑枝看着面前的倒影,有些失神。
他这一身,怎麽有点像高中的蒋正礼。
“叮—”
电梯门打开。
拉回她思绪,她真是魔怔了,怎麽看什麽都像他。
“姐,你给妈买的车,妈也不怎麽开,你要不也给我弄一辆。”
车上,岑思哲不安分地打量车内布景,说。
“等你成年,”岑枝不再胡思乱想,盯着路面,“看你表现再说。”
岑枝说一不二,岑思哲没胆子再敢商量。
近几年,岑枝变化不少,不仅强势了很多,拿的定主意,李英英也逐渐都听她的安排。
就是对她工作长时间不着家,不满。
要不就是,说她,二十六岁还不结婚的不满。
除了这两个之外,也没有别的。
按李英英的话来说,就是让他多学学他姐,能不能让她少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