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下去就回梧禾。
岑枝一愣,有些晃神,未发现他靠近,沉默几秒应道,“……挺好的。”
挺好的,又是这一句。
只是电话里和耳边听到的时候感受又不一样。
岑枝心不在焉跳着电视台,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衣服洗完了,他怎麽还不走。
不是和朋友有约了。
岑枝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蒋正礼盯着她侧脸,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点手背,心里思考的事也不简单。
晚上的聚会,该怎麽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参加。
昨晚没睡多久,电视机播着当下热播剧,坐着竟然开始犯困。
刚开始还能强撑,氛围太好,岑枝都忘记了屋里还有别人,一不小心靠着沙发睡着了。
岑枝睡着,觉姿势不舒服,睡梦中抱着喜欢的玩偶不肯撒手,寻了个惬意的姿势睡沉过去。
岑枝一向浅眠,罕见得睡着做了一场梦,梦里走马观花闪过她上大学的几年。
因为学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所以从大一开始,岑枝便时不时逃课,把所有时间用来做兼职。
起初,只是一些零散的杂工,直到听室友介绍,给初高中生做家教,生活才得到改善,不再向家里要钱。
毕业後,她也去过不少公司和企业面试,要不是以专业不符,或者资历不够类似的理由被刷掉。
岑枝走投无路,最後进了一家与专业不符的公司,得过且过。
直到遇到後来的庄景,生活才有了不一样的希望。
过得最难的那几年,岑枝也试过逼自己忘记过去。
可是当从校友口中知道了蒋正礼最後去的院校时,她还是花光了身上的两千块,第一次坐上飞往京北的飞机。
自那以後,每年一次京北看蒋正礼,几乎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执念。
睡觉也不安稳。
蒋正礼看着她睡梦中也是眉头紧皱,难受陷入梦魇的状态,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心疼。
“明明过得就不好,还口是心非非要逞强……”
拇指小心地理舒展眉头,理了理耳边碎发,最後在头顶轻抚道。
“哇—靠—!”
李青语吓一跳,拉开门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那清冷自持的小室友,此刻正侧躺在男人腿上,两人呼吸交缠姿势暧昧,男人看她眼神也说不上清白。
似乎察觉到她刚才发出的那一声,男人不悦擡头看了她一眼。
李青语警觉,立马闭上嘴识趣地不去打扰,退回了自己卧室。
原来岑枝说的天之骄子是他啊,眼光还不错。
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那双眼睛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可惜了,岑枝这样聪明的人,居然不知道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还真是哑巴。
——
岑枝这一觉睡醒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是蒋正礼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岑枝睡迷糊了,下意识伸手碰了一下,指尖像是有电流传过。
不是梦,是热的。
他闭眼倚着沙发安静休息,岑枝瞧着不禁失神。不说话睡觉的模样,倒是比平时顺眼很多。
岑枝小心翼翼挪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爬起来。
反应慢半拍的觉得奇怪,她睡着也不该是这样的姿势啊,为什麽醒过来她躺在了他腿上。
岑枝百思不得其解,只当是自己睡觉不安分,乱动的,想了一会也不想了。
岑枝刚睡醒有些渴,起身去接水时,睡前应该掉在沙发上手机在茶几上响了。
岑枝来不及细想,拿起手机来到窗边划下接听。
“喂,姐,是我。”
幸好没吵醒他。
岑枝眉心微动,压着声音不耐烦应道,“知道是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岑思哲假期收假前没几天快乐的日子了,在家里收拾东西,发现了一些关于她的,便打来了这个电话。
“姐,你脾气好一点,再这样凶的话,以後真嫁不出去了。”
岑思哲还有时间在对面开玩笑,他就是闲的,岑枝就应该直接挂了,没时间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