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把抱住林落晚的大腿,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哭腔,提出了今晚最致命的要求:
“妈妈,我不要跟爸爸睡酒店,我要跟你睡!”
叶凌霄也立刻跟上,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抱住她的另一条腿,含糊不清地嚷嚷:“妈妈一起睡!”
两个孩子,像两把最柔软也最坚固的锁,将林落晚牢牢地锁在了原地。
要是孩子们留下来,那么叶琛明也得留下可是,她也舍不得孩子。
她几乎是本能地抬头看向叶景和。
壁炉的火光跳跃,将客厅映照得温暖如春。
可叶景和站在那里,明明身上穿着柔软的羊绒衫,却像一尊被瞬间冰封的雕塑。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底,再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晦暗与冰冷。
他看向叶琛明。
叶琛明回望着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只是用他那贯有的沉静如水的语气,缓缓开口:
“阿晚和霄霄很久没见妈妈了,有些黏人。”
叶惊澜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对着叶景和笑道:
“二哥,看来今晚,你得睡沙发了。”
林落晚的脸颊烧得厉害。
她的目光在三个男人脸上逡巡,每一个都带着截然不同的神情。
最终,是她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好……阿晚和霄霄,今晚跟妈妈睡。”
她没有去看叶景和的脸,甚至不敢去想他此刻是何种表情。
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亏欠了孩子太多的母亲。
这个决定,像是一柄法官的木槌,重重落下。
主卧的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客厅里三个男人之间无声的硝烟,却将一室的温情与愧疚无限放大。
这间卧室,处处都是叶景和精心布置的痕迹。
手工编织的秘鲁羊驼绒地毯,柔软得能让双脚陷进去。
床头柜上放着从ainlouisarie订购的no04香薰,雪松与檀木的冷冽后调中,藏着肉桂与肉豆蔻的暖意,能安抚最焦躁的神经。
可此刻,这些都抚平不了林落晚内心的波澜。
左边是叶向晚,右边是叶凌霄。
两个小小的身体紧紧地依偎着她,像两只回巢的雏鸟,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妈妈,你好香啊。”叶凌霄把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满足地蹭了蹭,奶声奶气地呢喃。
“妈妈的头发好软。”叶向晚则抓着她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嗅,大眼睛在昏黄的床头灯下,亮得像两颗黑曜石。